「你說的辦法就是用刀挖走它?」她慍怒道。
為了配合受傷的狀態,他甚至在自己臉上也劃了幾道。
她冷笑道:「我是不是還應該誇你聰明,沒在自己脖子上抹幾刀?」
血腥味在空氣里瀰漫,那一大塊傷口血肉模糊,殷紅的液體順著他的脖子滑落下去,蜿蜒著滴入黑袍的領口。
他看著她,半晌:「……脖子上劃一刀可能會死。」
她語塞。
她旋身從自己房裡的背包里拿來人類驛站贈送的醫療包,扔給他:「血腥味會引來注意,自己包紮傷口。」
她冷眼看著他笨手笨腳地拆開醫療包中的繃帶。
身強體壯從來沒用過消毒藥水的精靈抬起頭,手裡舉著那瓶藥水,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她又好氣又好笑。
對於精靈來說,可能使用消毒藥水和繃帶確實多此一舉,但為了掩蓋血腥味和可怖的傷口模樣,她還是親自上陣。
「玄,我幾乎不敢確定你是否是藉機滿足自己的破壞欲,」她一邊替他包紮傷口一邊斥責道,「你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麼了嗎?」
他悶聲道:「不能傷害自己和別人。」
「既然如此,現在你又是怎麼想的?」
他不作聲。
沉默裝傻是玄的老伎倆了。
快要被逼成精靈心理輔導師的她威脅道:「我們之間沒法正常交流的話,我就把你扔在這裡了。」
他依然一言不發。
她起身,把醫療包收好就走。
「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他在她身後悶悶地開口道,「……我在意你。」
屋外風雪淒迷,屋裡安靜了一瞬間。
她背對著他站著,手裡提著人類驛站分發的醫療包,神色莫測。
片刻,她才開口:「早點休息。」
事情比她想得更複雜。
她嘆了一口氣,抱著客房裡的人類特供羽絨被沉沉入睡了。
次日一清早,她就起身去問接待處的精靈有關主通道的消息。
「昨天確實有好些來客,其中一個便是銀色頭髮,想必是您在找的那位,」接待處的精靈解釋道,「主通道不見有過路者,他們應該還在鎮子裡。」
她道謝後,拉上玄往雪割木鎮的主通道直奔而去。
主通道是一條連接著橋的大道,不遠處有皚皚的雪山,黑而細的隧道穿過山谷。
清晨,不再下雪,結了一層薄冰。
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低溫的鐵腕統治之下。
綾頓步履艱難地攏了攏戴著的帽兜,小聲吐槽:「雪割木鎮夜晚極寒無比是謠言吧……明明清晨才是極寒無比。」
冰刃般的風微微刮著,一直籠到臉龐邊的白色狐狸毛也遮擋不住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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