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生和芸娘夫妻諱莫如深,陸磊又有所顧忌半遮半掩言辭含糊,至於陸小鑫,想說也說不明白。
唯有陸垚,態度分明,喜惡瞭然。
「你知我厭惡陸淼,不擔心我私心作祟添油加醋?」陸垚打量著陸明朝,似笑非笑,打趣意味甚濃。
陸明朝嘿嘿一笑「二哥不屑做此等事。」
「退一萬步講,能讓二哥這樣清冷淡泊的人誇大其詞,難道就不是陸明蕙的錯嗎?」
「二哥放心,親疏遠近,我還是能分清的,我無條件站二哥。」
聞言,陸垚笑了。
不是自嘲譏諷,不是冷厲嫌惡,只是心頭愉悅瀰漫,想笑便笑了,清朗又純粹。
「我的確是討厭陸淼的,不對,該稱呼她為陸明蕙了。」
「午夜夢回,我一次次恨不得她死。」陸垚無心掩飾自己的恨意,直白又平淡的宣之於口「小鑫年幼時也是玉雪可愛聰明伶俐的,但他的到來讓陸淼覺得分去了本屬於她的寵愛,在初冬,哄騙著小鑫去村子東邊的還未凍結實的河面上滑冰,小鑫落水,她偷跑回了家隻字不提。」
見謝硯】
第十一章 見謝硯
「小鑫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事後,陸淼先是咬死了是小鑫硬拉著她去滑冰,眼看小鑫落水,她太害怕了才不敢說。」
「從那以後,我就越發的厭惡陸淼。」
「她也知道,漸漸疏遠忌憚我。」
陸明朝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痴傻,就幾乎等於陸鑫這一生都完了。
「二哥,你的手也是因她所傷嗎?」陸明朝唇抿成一條薄線,聲音披上了霜雪。
陸垚右手五指艱難張開,猙獰的疤痕如一條蜈蚣盤踞於手指,張牙舞爪,極盡猖狂。
近距離看,陸明朝越發心驚。
當初傷口再深一些,或許手指難保。
「算是吧。」陸垚另一隻手摸索著傷疤。
聲音又輕又淡,如同小紅泥爐上涼透的酒水,不由得讓人心裡牽出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過就是她心血來潮去山裡撿蕈菇,恰巧踩了陷阱,家裡人去尋她,她踉蹌間恰巧推倒我,那裡恰巧豎著被削尖的竹子。」
「我右手再也不能靈活的屈伸,我尚未落淚,她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本考中了秀才,準備繼續鄉試的。」
「還好只是右手,不是眼睛。」
回憶過於沉重,壓的他有些喘不上氣。
每一個恰巧,都是無盡的嘲諷。
倘若真能這麼恰巧,陸淼無疑是掃把星轉世了。
陸明朝鼻腔酸澀,一出身農戶,點燈熬油寒窗苦讀十數載的讀書人,毀了右手該是何等的絕望。
要是有人敢在她高考前耍小心思故意毀了她的手,那就都別活了!同歸於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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