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得手,謝硯看到自己新婚妻子與昌河縣有名的紈絝惡少拉拉扯扯,心中必然彆扭。
她們和謝硯三年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歸是有幾分情分的。屆時,她和孫女兒哭著懺悔上一番,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卻沒料到,謝硯行事竟這麼不留餘地。
惱怒和恐懼猶如一條條毒蛇在她心頭纏繞,悽厲出聲「村長,你是想逼死我們祖孫嗎?」
老村長面露不虞「有錯當罰。」
「如果你覺得我這個老頭子的決定有失公允,那就讓縣太爺斷案吧。」
「齊老三是常喜村土生土長的人,我嫁給了齊老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想讓我離開常喜村,沒門。」齊婆子不依不饒。
常喜村,是她的根啊。
被攆出常喜村,死了都是孤魂野鬼。
「謝硯新婦一根手指頭都沒傷到,我跪下給她磕頭謝罪,求她原諒還不成嗎?」
齊婆子猛的轉頭,跪在地上。
陸家人擋在陸明朝身前,芸娘狠狠的啐了齊婆子一口。
陸明朝看著毫無悔改之心的齊婆子,突覺有些意興闌珊。
一陣寒風颳過,周遭的枯樹枝被吹的嘩啦啦作響,蕭瑟又荒涼,穿過襖子大氅鑽進衣服里一點點往骨頭裡面吹。
陸明朝微微整理了身上的大氅,目光如飛鴻掠過雪地一般從齊婆子身上掃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掩飾了他眼中複雜的厭惡之情。
「齊婆子。」陸明朝輕飄飄的開口,化為一道道白氣融入了寒冬乾燥的空氣中。
「我初來乍到,有些不太懂常喜村的習俗。」
「在常喜村,為惡者都能這般理直氣壯要挾受害人嗎?」
「我逃過了你們祖孫的算計,保住了自己的清名,不是你們心慈手軟,更不是你們幡然醒悟,是我自己分毫不讓。」
「所以,你憑什麼覺得我一根手指都沒傷到,就要對你網開一面?」
「憑什麼?」
「憑你們祖孫厚顏無恥?」
「憑你們祖孫陰狠歹毒?」
陸明朝環顧四周,掃過一張張或年紀或蒼老的面頰,輕笑一聲,目光最後落在齊婆子那張滿是怨毒的臉上「就算是黃髮垂髫的小兒也耳熟能詳,勿以惡小而為之,齊婆子活了幾十年,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嗎?」
「我陸明朝今日追究齊婆子和齊蕊的罪責,在場的心中或多或少會覺得我咄咄逼人。」
「是啊,我沒受到切實的傷害。」
「但你們家中都有兒子女兒,一旦齊婆子祖孫謀算聯合外人謀算我清白的事情被三言兩語揭過去,那假以時日所有人心中沒了敬畏,設想一下,這類的事情會不會時常發生?」
「你們的兒媳、女兒,會不會也因為別人的私心遭受算計。」
「反正作惡者會想著,跪下磕個頭道個歉哭一哭賣賣慘,就沒有人會追究,甚至還會博得心軟同情。」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的好運氣,到時候,你們的兒媳、女兒該如何自處?浸豬籠?還是一根歪脖子樹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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