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朝抿唇,手心緊緊握著棒槌,清冽冽開口「草民膽懇請縣令大人召集三班吏役,於大堂之上公正審理此案。」
她造的勢,絕不能門一闔就散了。
差役愕然,皺眉「不合規矩。」
「大堂則非重大或關緊要之事不升。」
「得草民全家都死在孫二少的報復後才叫重大事件嗎?」陸明朝反問。
「據草民所知,鳴冤案件具有教化民眾的意義,也可升大堂。」
「還是說,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草民是相信縣令大人清正廉潔、秉公執法、願意捍衛昌河縣的朗朗乾坤,才有膽量敲響縣衙外的鳴冤鼓。」
「草民自知與孫半天,勢單力薄身無長物,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縣令大人的公正。」
「草民別無所求,唯求陽光下的公正。」
「懇求縣令大人,大堂審案。」
陸明朝話音落下,圍觀的百姓也吆喝著附和,為陸明朝壯聲勢。
或許,不僅為陸明朝,也為他們自己。
失道寡助,孫二少劣跡斑斑,不知辱了多少女子的清白。
雖說,女子的清白從不在羅裙之下。
但,這個時代,女子的清白貞潔就是被鎖在羅裙下。
差役眉頭緊皺打量著陸明朝。
他見過悲憤交加滿腹仇恨的苦主。
也見過絕望麻木膽怯懦弱的苦主。
卻從未見過似眼前年輕小婦人一般淡定自若平靜坦然的苦主。
年輕小婦人奇怪,小婦人身側的男子更奇怪。
小婦人拋頭露面巧言令色,男子眼裡是欣賞是傾慕是敬佩。
就像一座沉默的青山,心甘情願的站在小婦人身後。
陸明朝並未在差役的眼神中察覺到惡意,也就任由差役打量。
「升大堂,升大堂,升大堂!」百姓們振臂高呼。
早就被鳴冤鼓驚到的縣令也不聾,心知再拖延下去,百姓恐怕就真的開始念叨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了。
升大堂意味著他就是想看在孫老爺的份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難。
可現在,他也是騎虎難下了。
對著一旁的書吏點點頭,書吏心領神會,扯著嗓門朗聲「縣令大人允升大堂。」
陸明朝跨入了縣衙大門,圍觀百姓守在柵欄外,想等一個惡有惡報的結果。
「堂下所跪何人?」
縣令看到那群滿臉血漬的打手,再看到捂著下身臉白如紙滿頭大汗的孫二少,懵了。
「草民常喜村陸明朝,身側乃草民夫君。」
「狀告孫二少不知悔改強搶民女恃強凌弱草菅人命。」
陸明朝的聲音既清澈又響亮,足以讓圍觀的百姓聽到。
緊接著,陸明朝便言語清晰邏輯通順的將孫二少兩次算計於她的事情敘說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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