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嬸兒給他的孩子當後娘?
陸明朝捏了捏謝硯的手,惡人先告狀「還不是因為那時不知你年歲,話趕話,瞎猜的。」
「你是真敢猜。」謝硯無奈嘆氣。
「你們上來吧,我去前面跟趕車師傅坐。」
聞言,馮嬸兒和馮金玉拍拍身上的雜草和泥土,手腳麻利的爬上了驢車。
「小明,那事兒是嬸子的不對,以後可別提了,臊的嬸子抬不起頭。」
馮嬸兒一上驢車,就訕笑著開口。
陸明朝笑了笑「這不是怕馮嬸兒把我當作山野精怪嗎?」
「不提了,不提了。」
馮嬸兒鬆了口氣,一言難盡的看著陸明朝手裡晃晃悠悠的小紅燈籠。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喜慶的紅燈籠在荒郊野外能有這麼恐怖瘮人的效果。
「你哭什麼?」陸明朝遞給馮金玉一條手帕,輕聲問道。
馮金玉扁扁嘴,小聲的嗚咽著。
「陸明朝,那老秀才不是人!」
馮金玉一語既出,方才勉強抑制住的淚水,此刻如江河決堤般洶湧而出,無法遏制。
馮嬸兒頗為頭疼「小姑子,你可別哭了。」
紅色的燈籠配上這悽厲的哭聲,太像女鬼索命了。
「陸明朝。」馮金玉一隻手緊緊的攥著陸明朝的大氅「那老秀才說若我進門,須日日給他亡妻的牌位執妾禮。」
陸明朝愕然。
日日對著亡妻的牌位執妾禮?
嫡庶神教?
沒想到她能在這裡見識到傳聞中嫡庶神教的骨灰級粉絲。
「老秀才,沒本事規矩大。」
「癩蛤蟆,長得醜玩的花。」
馮金玉停止了哭泣,淚水懸在睫毛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陸明朝。
她就愛聽陸明朝說話,總是能精準的凝練出她的想法。
「老秀才這是打算續弦娶繼妻,還是就想以續弦之名找個免費的小丫鬟伺候一家老小衣食住行?」陸明朝一針見血問道。
馮金玉用手帕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惡狠狠道「什麼讀書人清貴,腹有詩書書香養人?」
「我是半分沒看出來。」
「一家三口擠在發了霉的破屋子裡,那能叫清貴?」
「長得三角眼蒜頭鼻招風耳,一說話就一股子看不起人的施捨味兒,腹有詩書是沒看出來,但看出了一瓶不滿半瓶晃蕩,讀了些書就得意忘形自以為是。」
「讀書人要是這副德性,我寧願嫁個在地里有刨食的莊稼漢,最起碼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一提起讀書人三個字,馮金玉語氣中的嫌惡似是快要溢出來。
陸明朝抿抿唇「金玉,不能一耙子打死所有人,讀書是讓人變得優秀,而不是自帶優越感。」
「如果讀書是讓一個人變得目無下塵,越來越有優越感,那他就不配稱作真正的讀書人。」
馮金玉氣呼呼「明天就讓我爹娘去找那個髒心爛肺的媒婆算帳。」
陸明朝斂眉,不忍心打擊馮金玉。
馮老太大概率是不會選擇去得罪媒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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