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到她被人從驢車上抬了下來,額頭上裹著的厚厚的布已經被血浸濕了,並且還在不斷往外滲著。」
「還有一輛驢車跟在村長爺爺家的驢車後,下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年紀大的那個穿著洗的發白的長衫還披了件毛都快掉完的裘衣,年輕的那個穿著灰撲撲的短襖長褲,乍一看,長得還有點兒像。」
「那一老一少也進了馮家,我怕誤事,沒敢耽擱。」
陸明朝緊蹙著眉頭,手指不自覺地緊握著手帕,心中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她特意選了見效最快的止血藥粉,用紗布繃帶包紮起來,到了鎮裡,再由醫館的大夫重新救治,絕不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至於那一老一少,十之八九就是與馮金玉定下婚約的老秀才及其長子。
老秀才這時候出現在馮家,意欲何為?
「娘,我覺得她恐怕活不成了。」謝懷謙抿抿唇,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他知道,將死之人是什麼樣子。
謝懷謙的話落在陸明朝耳中,字字皆如一根根尖銳的刺插向她的神經。
怎會如此?
怎會如此!
此刻,陸明朝下意識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馮家,揣測范秀才。
昨夜,馮金玉被送往鎮上醫館後又發生了什麼。
就在陸明朝思忖著是否親自走一趟時,憔悴狼狽的馮嬸兒上門了。
一見陸明朝,馮嬸兒就忙握住了陸明朝的手
「馮嬸兒?」陸明朝心下一驚。
馮嬸兒慌亂道「小明,你手裡還有能止血的金瘡藥嗎?」
陸明朝頷首「我與你一道回去瞧瞧吧。」
馮嬸兒忙不迭點頭「那感情好,你去了,或許金玉也能開心點兒。」
她看得分明,自從在老村長院外懲治齊家姑娘那事後,她的小姑子看向陸明朝的眼神就是發著光的,但小姑子嘴硬不承認。
她也不確定小姑子還能不能撐下去。
但陸明朝去了,小姑子就算走也能走的鬆快些,最起碼眼前有個順眼的人。
陸明朝邊走邊問「馮嬸兒,金玉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是去醫館了嗎?」
馮嬸兒一拍大腿,紅著眼眶「那天殺的老秀才!」
「你給的金瘡藥止住了血,我和我婆母送金玉去了鎮上醫館。」
「老秀才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金玉命不久矣的消息,一大早就去了醫館,說什麼婚契已定,君子重諾啥的,哪怕金玉活不久了,他也不會毀約,會明媒正娶抬金玉入門。」
「醫館外人來人往,口口稱讚老秀才重情重義,是個難得的君子。」
「老秀才提議把金玉接到她家養病,我覺得不妥。」
「婆母偏生信了老秀才滿嘴的鬼話,又認定金玉鬧了這麼一出不嫁給老秀才就鐵定嫁不出去了,豬油蒙了心聽了老秀才的建議,在金玉還昏迷不醒時,就把金玉抬到了老秀才家裡。」
「想著,這樣一來,金玉也能認命,認命了也就能安心好好跟老秀才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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