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心思,還是要顧念一二的。
一聲令下,侍女僕從們抬著可以摺疊的圍屏,把四面臨水風景清幽雅致的湖心閣隔開。
謝硯入席前,朝著陸明朝眨眨眼。
陸明朝搖頭,示意她並未吃虧。
耍嘴皮子,她不會輸。
動刀子的話,只要不是行家,她也能耍幾招。別的不多,主要是鍋碗瓢盆刀錘剪斧應有盡有。
謝硯安心,緊繃的眉目漸漸舒展。
目睹這一幕的陸垚笑了笑,聲音細如蚊蠅飄入謝硯耳中「你倒是相信朝朝。」
「嗯,信她。」謝硯沒有被調侃的窘迫,冷峻的面龐上露著如水的溫柔。
詭異又和諧。
不知怎的,陸垚突然想起了初見謝硯時的場景。
仔細算算,應該是兩年前的冬日了吧。
也是個飄雪的日子,皚皚白雪落滿了常喜村的屋舍街巷。
常喜村所有人都以為謝硯暫時將膝下兒女託付給齊婆子,自己卻冒險進山打數十個日夜。
可是,夜半三更四面寂寥,唯有北風呼嘯鵝毛大雪咆哮時,謝硯從村外而歸。
那雙手一抬,就擰斷了跟蹤在他身後人的脖子,鮮紅滾燙落在雪地,瞬間變冷又黑覆蓋。
謝硯神色冷漠的把斷了氣的屍體拖到了一望無際的山裡。
若非他喜著淺色衣袍,又離的較遠,風掩蓋了他的呼吸,謝硯發現他以後可能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鮮紅的血液、漫天的白雪、冷厲的謝硯,也是既詭異又和諧。
說來也奇怪,他心中不覺可怕恐懼,
看著自己右手猙獰扭曲的疤痕,回想起自己重新左手寫字的不適,小鑫痴傻懵懂的眼神,他就有蠢蠢欲動的激動。
從那一刻起,他就清楚的知道,他想陸淼死。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就清楚的知道落戶在常喜村的謝硯藏著天大的秘密。
不過,也確實沒算到有朝一日謝硯會成為他真正的妹夫。
謝硯這人,真是奇怪。
殺人時,面不改色,果決乾脆,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仿佛人命在謝硯眼裡不值一提。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惡人又能對常喜村的百姓施以援手,救下包括但不限於陸淼在內的人。
陸淼痴纏著謝硯時,他冷眼旁觀著謝硯眼裡的殺意一點點加深濃郁。
但陸淼是常喜村土生土長的人,又把與謝硯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這也使得身負秘密的謝硯不能草率動手。
想來,陸淼大婚後,等待她的就是不知不覺的死亡。
畢竟,以陸淼的心性為人,不是陸淼連累死謝硯就是謝硯先下手為強搞死陸淼。
不曾想,陸淼竟不是陸家女又毀掉婚約執意尋親,反倒逃過一劫。
說實在的,當時他還惋惜過。
後來,朝朝歸家,他隱晦的已不相配為由反對過由朝朝繼續婚約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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