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清白了。
姓楊的,該死就死,該被流放就被流放。
當然,死之前得先把印子錢還上,他又不是姓楊的爹,沒義務替姓楊的償還債務。
楊老太的侄兒面頰脖頸還印著胭脂唇印,只穿了件薄衫,凍得瑟瑟發抖,茫然的很。
他剛從窯子裡搖搖晃晃回了家,半睡半醒就被押來了縣衙大堂。
聽了半晌才知道,他的狐朋狗友陳四兒向縣太爺檢舉了他!
說他糟蹋良家婦女,致使程芷懷孕。
這比被迷迷糊糊抓來縣衙,更讓他詫異。
陳四兒那是什麼人?
蓮花鎮永勝賭坊的打手,日日夜夜乾的是人嫌狗憎的事情,見了官差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巴不得躲的遠遠兒的,來昌河縣辦事兒,都繞著縣衙走,怎麼可能主動檢舉。
太陽真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楊老太侄兒的眼睛都快要瞪瞎了,奈何陳四就是不看他一眼。
楊老太侄兒心中暗恨,泛著紅血色的渾濁眸子嘰里咕嚕的轉著,倏爾扯著嗓子喊道「青天大老爺,小人確實睡了程芷……」
許縣令:用語大可不必這麼粗暴直接。
負責記錄審案過程的師爺默默的潤色了一番。
不出意外,卷宗都是要留存數十上百年的。他不想數十年後,為查閱舊卷宗的後來人鄙夷。
楊老太侄兒毫無所覺繼續叫囂道「但小人絕沒有強迫,小人就是撿起程芷的帕子遞過去時,不小心摸了一把程芷的手。」
「我整日在花樓窯子的娘們廝混,小娘子身子一顫聲音一柔,我打眼一瞧就能判斷出她不是貞潔烈婦。」
「郎有情妾有意,我摸了她一把,她就投懷送抱,主動的很。」
「這算哪門子糟蹋,小人不認罪。」
「再說了,小人睡她時,她就不是個雛兒,早就不知道被什麼人開了苞。」
「就算得要把強迫的罪名安下,也得去找那個開她苞的人,小人頂多就是嘗了嘗鮮兒。」
姓楊的是個粗鄙之人,說起話來更是葷素不忌,臊的人臉紅脖子粗。
十年寒窗科舉入仕的許縣令人已經麻了。
這是昌河縣縣衙公堂,不是什麼花街柳巷。
許縣令覺得頭頂明鏡高懸的匾額也也臊的搖搖欲墜了。
大堂外雪花簌簌落下。
大堂里奮筆疾書的師爺額頭上布了細細密密的汗。
不得不說,姓楊的話是糙了些,畫面感是真的強。
許縣令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不適,聲音威嚴「既有情,又為何強逼她墮胎?」
姓楊的縮了縮肩膀,瞥了眼怒目圓瞪的楊老太,欲言又止。
許縣令著實沒耐心再看這些眉眼官司。
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姓楊的打了個寒顫。
「老實交代,否則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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