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也是會索命的。
道觀之門緊閉,朱漆斑駁脫落,滿目皆顯荒涼之景。
謝硯叩門叩了半晌,道觀門才在吱呀聲里打開。
一個道童打扮的少年郎映入眼帘。
風吹,道童微微縮了縮脖頸,顫聲道「此道觀已然廢棄,若道長是來此尋求庇佑、進獻香火的,只怕需徒勞無功,還請另尋他處廟宇以慰心靈。」
謝硯淡淡道「偶然自山腳下路過,遙遙見山腰坐落著一座頗具韻味的道觀,便上來瞧一瞧。」
「不祈福進香,也得添些香火錢。」
謝硯袖子微動,鼓囊囊的荷包出現在掌心「還請小道長收下。」
道童眨巴眨巴眼睛,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小聲道「這道觀真不靈的,你的香火錢要打水漂了。」
謝硯把荷包遞了過去「心誠則靈。」
「小道長,可願意讓我們夫婦入內一觀?」
道童感受著掌心沉甸甸的荷包,清亮亮還稚氣未脫眼睛掃過面前這對好看的有些過分的夫婦。
原來是夫婦啊。
他還以為是兄妹。
梳著婦人髮髻的該女子,朱唇紅潤,雪膚如玉,初見之下,黑眸清澈冷冽,頗具攝人魂魄之力;然細觀之下,又可見其眸中蘊含淺淺的豁達笑意,充滿勃勃生機。
就好似道觀里唯一還活著的那株青松。
反倒是一直在言語的男子,一舉一動溫潤守禮,卻叫人後脊生寒。
「請。」
吱呀聲再次響起。
只錯開一條縫兒的朱漆觀門大開。
道觀里,也是一片蕭索。
唯有三清殿前,一株青松鬱鬱蔥蔥,濃綠筆直。
與道觀內外風貌,格格不入。
陸明朝入內,拜了一拜。
「小道長自去忙吧,不用特意照看我們夫婦。」
道童再一次想到了沉甸甸的荷包,叮囑道「後院廂房住了一對老年喪子的可憐人,似是受哀慟之下生了癔症,雖有兒媳兒看護,但還是會時常會鬧出些動靜,怪嚇人的,你們避著點兒走。」
謝硯頷首「道謝小道長告知。」
道童捏著荷包,一步三回頭。
謝硯與陸明朝對視一眼「哀慟之下生了癔症?」
陸明朝搖搖頭「不止。」
「去瞧瞧就是。」
陸明朝與謝硯相攜朝道觀廂房位置走去。
道觀廢棄,所言應不虛。
一路走來,寥寥數人,還都是發須皆白身型佝僂的老道士,渾身的暮氣與荒涼的道觀融為一體。
廂房牆邊的石墩上坐著一位頭髮凌亂,衣衫也很是不整潔的婦人,又哭又笑,時不時還哼唱兩句哄孩子的歌謠。
手中握著一把枯黃的雜草,一根根扔下又一根根撿起地再一根根扔下,周而復始。
陸明朝對孫夫人的印象還停留在縣令夫人的賞梅宴上,孫夫人趾高氣揚的斥責她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
再次相見,孫夫人如同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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