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了,又好像沒完全發泄。
大公子為孫記殫精竭慮絞盡腦汁,老爺呢!
他覺得,老爺比夫人更可恨。
天冬吹亮火摺子,點燃燭台上僅剩的小拇指長的蠟燭。
燭火亮起,驅散了廂房的黑暗,灑下一片昏黃的光暈。
天冬也終於看清了廂房。
房樑上蟲蛀的痕跡清晰可見,腐朽的木頭散發著潮濕的氣息。蛛絲密布,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將這座老屋緊緊地束縛住。時不時,便會有碎屑和灰塵從屋頂上簌簌落下。
走陳設的破舊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桌椅墊著塊石板勉強佇立。床榻前的粗布帷幔年久風化,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在夜風的吹拂下,它們飄搖著、呼嘯著,宛如荒山孤魂在哭嚎泣訴,讓人不寒而慄。
目光似是掃到了些什麼,天冬端起燭台靠近了牆根。
燭火映照,牆壁上刻畫的字跡映入眼帘一覽無餘。
是名字。
密密麻麻。
有老爺、有大公子、有二少、有曲瑩。
還有格格不入的陸明朝。
二少的名字刻痕深卻柔和,仿佛是夫人一遍遍的撫摸磨平了刻痕的鋒芒邊角。
看著這些刻痕,再環顧破敗的連孫府柴房都比不的廂房,天冬心裡湧上複雜。
道觀是大公子精挑細選的,且在主持二少喪儀期間,命人修繕了兩間廂房,沒有剋扣一應物件。
那大公子知道夫人在道觀里過得是這樣一眼望到頭的日子嗎?
罷了,大公子也料不到,老爺敢跟曲姨娘一拍即合暗約偷期,一起折磨苛待夫人。
夜,靜了。
通向後院廂房的大古樹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觀主,您聽到了嗎?兄弒弟,山下這麼可怕嗎?」
「不是山下可怕,是人心可怕,通知你的叔伯們,該連夜搬家了。」
「搬家?去香火鼎盛的道觀嗎?」
「不,還是一個破道觀。」
「那為何搬家?」
「人心險惡,不能日日防賊。」
「觀主,搬家趕路也需要銀子的。」
「不是有銀子嗎?」
「觀主,二叔伯說的沒錯,您的手裡攢不住銀子。」
「千金散盡還復來,走吧。」
日出東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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