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阿朝有孕了?」顧淮動作優雅矜貴的斟了杯酒,輕輕的搖晃著,酒杯中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一如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
酒香飄逸,繚繞於顧淮鼻際,然而他僅作輕嗅,未曾舉杯品飲。
「你的下屬川柏以自身性命為擔保,在本世子面前堅決陳述,阿朝與謝硯之夫妻關係僅為表象,實則有名無實。」
「本世子信了,當即便給益城府尹去信施壓試圖搭救你。」
「誰料端王竟橫插一槓,親審此案。」
「本世子因你之故,遭陛下遷怒訓斥,又壞了大事,你可知罪?」
婚約一事,拖到今日都未曾有個了斷,著實令他氣惱。
孫志曄斂眉,心下愕然。
陸明朝有孕了?
陸明朝竟心甘情願與謝硯做一對真夫妻?
萬般不解,面上分毫不顯「是顧世子來遲了。」
「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顧世子與其怨怪罪民,不如自省因何半年之久不曾來尋陸東家。」
「顧世子,你又不能許陸東家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這般不甘做甚?」
他現在只盼著陸明朝的朝福商行能名揚天下。
屆時,九泉之下他也能自欺欺鬼。
顧淮重重將酒杯擱在桌上,酒水灑落而出,凝眉厲聲道「名分有那麼重要嗎?」
「有本世子為她遮風擋雨,善待她愛重她,允她錦衣玉食無憂一生,還不夠嗎?」
孫志曄眸光閃了閃,嗤笑一聲。
確定了,顧世子得不到陸明朝了。
「你笑什麼?」顧淮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孫志曄勾唇「笑顧世子的高高在上。」
「之所以顧世子覺得名分不重要,不過是因為世人的鄙夷唾罵偏見是向她一人而去的。」
「說句直白的比喻,名分於她而言,是蔽體的衣袍,是她能堂堂正正光鮮亮麗站於人前的基本。」
「罪民這樣說,世子可懂了?」
孫志曄的話傳入顧淮耳中,好像石子落入水中一樣,泛起一陣漣漪後,就再無聲息。
「你這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她既無家世依傍,又無清白之身,走不了鎮國公府的正門,入不了鎮國公府的宅院。」
「給本世子為外室,不比做一獵戶妻強百倍千倍嗎?」
孫志曄眨眼「顧世子,您缺外室嗎?」
「您明知她在永寧侯府十五載,學的是高門貴女的禮義廉恥,讓她做外室,不就是在在刻意踐踏折辱她嗎?」
自他一敗塗地,罪孽公之於眾,孫記土崩瓦解後,心態就格外的平和淡定。
閒暇之時,再三復盤他和陸明朝的交鋒,心悅誠服。
顧淮冷冷的覷了眼孫志曄「話說的這般坦蕩磊落,齷齪的心思也沒見少。」
孫志曄灑脫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奈何陸東家神女心似鐵。」
「不瞞世子,罪民曾求娶過陸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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