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官員在劈頭蓋臉聆聽愛的教誨時,鎮國公吃著時令的水果對顧淮進行愛的教誨。
天子的暗衛時不時光顧鎮國公府。
日日能看到軟布包裹著腦袋的鎮國公手握馬鞭,一鞭子一鞭子甩向莫名其妙暫時失語的顧淮,甚至突發奇想點火燒了顧淮的棲山院。
顧淮像瘋了一般衝進火場,最後抱出了一堆灰燼。
然後不吃不喝,坐在廢墟上作畫。
畫的亂七八糟,人不人鬼不鬼,畫完又付之一炬。
最終,暗衛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
行刺之事,真假不論,但鎮國公和顧世子的瘋癲之症怕是確鑿無疑了。
於是,暗衛將此消息稟明了天子。
天子將信將疑,有心再試探一番,卻不曾想北地又生變了。
在永寧侯大軍靠近北境軍駐地時,北境軍放出了大招。
珩太子。
景襄帝唯一的皇子,蕭珩。
昔日宮中發生變故,對外宣稱景襄帝暴斃,而珩太子在一場火災中喪生。由於景襄帝並無子嗣,康親王隨後即位。
如今,蕭珩出現了。
皇權的正統,只能有一個。
蕭珩的存在,使得天子蕭遙的皇位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撐,變得岌岌可危。
多年來的擔憂終於成為現實的那一刻,蕭遙感到的是一種仿佛塵埃終於落定的釋然。
一個十幾歲出頭的少年,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一個久居長寧宮鮮少見外人的婦人,哪怕有北地那些不敬皇權的亂軍,也成不了大氣侯。
區區北境!
他還有南境、西境大軍,還有東境水軍。
再說了,如今的北境軍戰力已遠不及昔日。
這一次,是他徹底坐穩皇位的機會。
宮裡的內侍,朝堂的百官,敏銳地察覺到天子身上那一絲微妙的變化。
不是暴怒,而是癲狂的欣喜。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長寧宮。
「皇嫂。」
蕭遙攜帶著兩壇陳年佳釀,這些酒已有數十年的歷史,壇身還沾著斑駁的泥土。
「這是父皇在皇兄出生那年埋在東宮桂花樹下的。」
「埋了三壇,一壇啟封於皇兄大婚,一壇啟封於皇兄登基後的第一個中秋夜,只是僅剩下的一壇。」
旋即,他輕輕搖晃著右手的酒罈,臉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嫉妒與怨恨。
「這一壇是蕭承出生那年,皇兄和皇嫂親手埋下的。」
「皇兄效仿父皇,埋了三壇。」
「誰曾想,蕭承與舒願定情,白白浪費了一壇。」
「皇嫂,您和皇兄總說視朕為親子,可為什麼蕭承有的,朕沒有。」
「您和皇兄替朕埋一壇也好啊。」
「今日,皇嫂想先喝哪一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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