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眼睛,牙關咬得腮幫子都鼓起,眼裡充斥著紅血絲,可是說話的語調卻很委屈:「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陪?」
我還委屈呢:「還用說嗎?我問你什麼你都不回答,不是在趕我走嗎?」
「沒有。是你自己要走的。」
強詞奪理。
他的確沒有明確地這樣說,但難道沒有親自開口就代表沒有這種傾向嗎?要不是他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態,我會這麼生氣?
我有一通又一通可以用來駁斥他的話,卻在說出口前決定放棄:「我懶得跟你爭論這個。」
傅炎的臉色始終蒼白,看起來虛弱至極。
不知為什麼,我腦子裡又閃過他在街道上突然暈倒的畫面,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但我看到他這副不服氣的樣子就仍然生氣,一點軟化的好話也不想說。
傅炎攥著我的那隻手握得很緊,可依然像下午一樣,溫度很低。我知道他大概還是身體不舒服。
相對無言一陣,傅炎垂下頭,聲音弱了很多:「醫生不讓我出來的。」
「他說我狀況不好。」
「可你不知道嗎?普通醫生沒用,我得看心理醫生才行。」
傅炎的脖子上戴了條圍巾,是上周逛街的時候非貼著我要我買給他的,自從買了之後,他就天天戴著。
此時他的下巴隱藏在圍巾之下,長長的睫毛時不時顫抖幾下,看著屬實有些可憐。
可當他提到心理醫生,我才發現我其實無法真的忽視他隱瞞病情的事。
這件事說小其實並不小,因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像今天這樣,成為突如其來的意外。
於是我就有點不太講道理,埋怨道:「你少在這裝可憐,你現在這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早幹嘛去了?」
傅炎抬眼,有點難以置信,聲音卻還是很低:「你怪我?你明明知道是那個姓許的……」
我沒有打斷他,他卻在提到「姓許的」時頓住了,見我不接話,他察言觀色片刻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是他逼我,是他來找我麻煩,是他威脅我,我錯哪了?你現在是只怪我嗎?」
我認真觀察他的神色許久,才問道:「所以他到底說什麼了?」
即便許願有一通說辭,我也並沒有完全相信,我只想聽傅炎親口告訴我。
傅炎一定是想說的,他大概也有點後悔在醫院時迴避了我的話,不然現在也不會主動提到許願。
既然如此,我就再問一遍,當是給他一個台階了。
傅炎又一次彆扭了起來:「你不是去找他了嗎?他沒告訴你?」
他倒是篤定我去找許願了,這當口還不忘這茬。
我善良得很,便稍微解釋了一下:「我擔心你才去找他的,誰讓你不跟我說。」
聽了這話,傅炎的表情明顯鬆快了不少,輕哼一聲,而後掩飾一般低頭揉著眼睛:「他說要把我的病情告訴你,還說我一直在騙你。」
許願告訴我的那些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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