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芊芊本說不用，叫外賣就可以，他卻沉默半晌，遮遮掩掩說了句「不健康」。

傅炎會做飯嗎？這是路芊芊在圍觀了十幾分鐘後發出的疑問。

他的手法生疏，耳朵漸漸浮上異色，直到去門口拿送到的食材才像從水中解脫出來似的，在這種天氣里背都汗濕了。

可路芊芊到底還是吃上了，在將近兩個小時後，吃到了一碗放了一些分辨不出配菜種類的清水面。

傅炎在看著碗裡的面半分鐘後，默默說了聲：「我叫外賣。」

路芊芊攔住了他，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還……不錯。」

路芊芊吃了幾口後的評價似乎並不能讓傅炎感覺到安慰，全程低著頭。

直到他聽到一聲輕笑。

他略有驚愕地抬眼，便看到路芊芊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

「所有東西都是需要學習的，做飯當然也一樣。還是值得鼓勵的，所以我只笑你一秒。」

路芊芊歪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十分日常和輕鬆的口氣，叫傅炎浮躁和羞恥的心思也漸漸止息。

於是路芊芊意外了，意外地看到傅炎的嘴角竟然牽起了一絲弧度。

極為微小，卻足夠驚艷，連路芊芊這種覺得自己有些臉盲而對美色沒太多觸動的人都恍惚了一瞬。

所以，有的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凶，其實還是挺乖巧的。

這是路芊芊此刻得出的結論。

***

傅炎學習的事並不算特別順利，他的進度總是會比路芊芊預估的慢一些。

路芊芊許多次又生出了放棄的念頭，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但看著傅炎抓耳撓腮地再那背單詞的時候，她又覺得還能再忍一會兒。

她覺得自己真是新時代樂於助人的絕頂好青年。

當然，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傅炎說會付她一筆家教費。

按理說她不會單純為了這筆錢動心，但因為涉及到犧牲了不少自己的業餘時間，甚至是社團時間，她就覺得不收點實在對不起自己。

可收錢歸收錢，路芊芊至今也沒覺得傅炎和自己的關係有太多不同。

她不討厭他，也僅僅是對比其他的煩人精而言。

畢竟傅炎平日裡話少得可憐，在她身邊好像也只是多了個吉祥物罷了。

嗯……這隻吉祥物還會吐金幣。

路芊芊表示還算滿意。

***

傅炎的網吧在他關門的第二十三天轉賣了出去，這也是路芊芊抽空幫他補課的第三周。

這期間他告訴路芊芊他準備去辦入學手續，學校就在淮城。

這是好事，路芊芊覺得他還算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