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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深凌冽冷清氣息還未散去,圈著她腕子的手指從未鬆開,打開車載冰箱,他拿了冰塊用絲巾包裹,輕輕壓在她的食指上冷敷。

眉尾微抬:「你要說什麼?」

沈洛怡目光落在她紅腫的食指上,視線微偏就是他捏著冰塊的修長指骨。

冰塊在他指尖浸出一點水漬,染濕他的西褲,洇出一點深痕,指節處也漸漸染上幾分青紫,是冰塊散開的冷意,但他似乎未曾察覺。

抿了抿唇,她瞬間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你剛剛要去拿什麼?」她輕聲問。

逼仄的車廂,繚繞的呼吸漸起一點溫情,連冰塊的涼意似乎也沒有將空氣降溫。

程硯深:「喉糖。」

「在我口袋裡,你自己拿。」他的手還拿著冰塊壓在她的傷患處。

清雋的眉眼低斂,他的目光只定在手心裡皓白纖細的手指上,偏冷的聲線也異常好聽:「若是喉嚨不適便吃一顆喉糖,咳嗽傷嗓。」

大約是換季,也可能是對楊絮過敏,她最近嗓子確實有些不舒服。

沈洛怡沒拒絕他的好意,左手試探性地在他西裝口袋裡摸索著,果然摸到一盒喉糖,正欲抽手,指甲卻無意間划過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指尖似乎不受控制,又多摸索了一番。

「好摸嗎?」低啞的男聲倏然響起。

她耳尖一動,瞬間反應過來。

堂皇地抽出手指,連右手也忍不住跟著蜷縮了下,又被程硯深輕輕握在掌心裡。

「想摸回家再摸好嗎?」喉間溢出一點輕笑,似乎還有些無奈,「我們先去醫院,寶寶。」

耳輪登時紅透,沈洛怡面上表情幾度變化,欲言又止,深呼一口氣,最後還是歸於平靜之中。

懶得解釋了,都受傷了哪還有那些七七八八的心思,就算有,她也是持證上崗,正大光明的。

自我調節了一番,沈洛怡望向程硯深的目光都正直了許多,一派坦然,眸底分毫小心思都沒有。

車輛很快抵達醫院,掛了急診拍了CT,是輕微骨裂和手指軟組織挫傷。

不太嚴重,開了一點塗抹藥膏,在食指處固定了小夾板,醫生又囑咐她記得帶好指套。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色很晚,宴會醫院折騰了一通,沈洛怡也乏了。

她懶懶地靠在車座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天雖然沒去上班,但似乎比上班更累得多。

抬起手指,她仔細掂量著微腫的骨節,最初的悶痛褪去,眼下是不斷充血的腫脹感,刺得她手指發燙,無從疏解。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聽著她不斷的唉聲嘆氣,眸光轉了過來,落在她微微沮喪的表情上。

「還疼?」

「嗯,疼。」

疼得她都不想多說一個字。

程硯深眉心微蹙,輕輕捏起她的手指,細細檢查了番,淡聲道:「可能是因為沒帶套,晚上帶上套大概會好一點。」

帶了點安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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