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緊急,尤其是這種事情本就無法預料,更何況還是有關他母親。
空氣中靜了一瞬,仿佛流淌而過的紅酒香就停滯了幾分。
迎上她清泉般的雙眸,程硯深眉心輕折,一點濃雲在黑眸中漸漸鋪滿,隱隱覆上一層薄冰。
「你可以在這裡再停留一段時間的。」程硯深聲音清潤,不想敗興,他忖度幾秒,忽而又說。
沈洛怡還是搖頭:「我陪你一起回去。」
自然是沒有他急事歸國,她還留在這裡遊玩的道理。
他靜息幾秒,稍稍斂下幾分神色,再次道歉:「抱歉。」
面上隱約的愧色作不得假。
過於誠懇的道歉,似乎一瞬間又回到了最初疏離漠然的模樣。
沈洛怡表情也淡了淡,攏了攏裙角,巡視了一圈他們所居住的這棟富麗堂皇的古堡,確實有些可惜,但她依舊溫婉笑言:「沒關係,當然是長輩身體重要。」
正巧她的行李也收拾好了,大概是冥冥之中有所註定一般。
放下手機,程硯深眼眸微微垂下,掩去眼底情緒,輕輕揉過她的發頂:「等到葡萄成熟的時候,我再帶你來。」
是句承諾。
沈洛怡只乖順點頭,卻也沒作什麼期待。
往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准。
她扯了扯他的袖口,淡定如常,輕聲說:「我們現在就走吧。」
謝芝芸的情況似乎不太好,還是不耽擱為好。
至少這幾日過得是開心的。
哪能事事都圓滿,總歸要留一點遺憾,才會有下次得償所願的時候。
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只是浮華亂影在窗邊一閃而過,淡紅濃綠,刻在腦海里。
沈洛怡還是有些不舍的。
回去的航班上,沈洛怡才曉得謝芝芸的傷勢。
天熱潮濕,謝芝芸一時不慎,在浴室滑倒,舟骨骨折,伴隨大面積蹭傷劃傷,出血量不低,另伴有輕微腦震盪,不排除顱內出血的可能性。
還好傭人及時送到醫院,但情況依然不穩定。
沈洛怡是沒想到謝芝芸的傷勢這麼嚴重的,飛機上程硯深的電話一直沒停過,看得出事態緊急,沈洛怡只把溫水向前推了推,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這種時候她什麼也做不了,除了默默陪伴。
裹上披肩,沈洛怡坐在沙發上,歪著頭靜靜看著程硯深有條不紊地處理事宜。
即便這種時候,也帶上幾分賞心悅目。
慢慢的,她的瞳孔慢慢失焦,思緒已經分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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