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低頭,冷白的指尖揉了揉她的發頂,猶帶著一絲微涼的潤色,眉眼淡若青山,他的聲音卻愈加冷情:「不過我這人心長得偏。」
側過臉,隨意地瞥過門前的沈之航,薄唇彎起一點涼淡弧度。
「只偏向我太太。」
「我見不得她受委屈,也見不得她黑眼圈,更見不得她在這兒被人含沙射影地教育。」語調透著幾分冷漠的肅然。
唇線更牽起幾分,語氣卻更冷幾分:「我都不敢在她面前說這個重話呢。」
沈洛怡眼底漾起一絲波瀾,又婉轉的溫意在流連,卻又顧及場面,無聲地扯了扯他的袖口。
程硯深反握住她的手,偏冷的音質在雨聲中夾著絲絲縷縷的漠然:「據我所知,自她上任執行總裁之後,八十多個周末,大概只有個位數的休息日。」
「怡怡只是休息幾天,養養身體,若是真如大舅哥所說,沈氏離了怡怡就不行,那我覺得目前沈氏的問題有些嚴重了。」微微一笑,眉峰凌厲,細細密密的冷淡滲過音質,只留凜然,「那即便她現在回去上班,該是也於事無補的。」
程硯深的話說得不算委婉,大概算是直白得不留任何情面。
他平時清雅自矜,謙謙君子,但若是涉及沈洛怡,完全是另一副神態。
「心心。」沈之航喚她的名字,他不理會程硯深的話,只想和他的妹妹對話,「我是為你好,總裁不好當,女總裁更不好當。」
即便是夫唱婦隨,隨到這種地步,沈之航心下泛涼。
好像很多事情早已和他預期的不甚相同。
可能早就和他想像中偏差過大,只有他依然不承認。
沈洛怡的面容被程硯深擋在身後,她抬眸便是寬厚的肩背,沉澱下許多安全感。
握著她的大手,溫度一點點侵入她的皮膚肌理,透過骨血,鑽進心房。
微微揚眉,程硯深語調格外寡淡:「我好像明白了,大舅哥到底是對怡怡休假有意見,還是對怡怡休假陪我有意見?」
漫不經心地搖頭:「可能我的存在有些刺眼了吧。」
「我不多嗔。」不疾不徐又跟上一句,「我有名分。」
凌然落下不可侵犯的威脅感。
側眸,沈洛怡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背影,襯衫肩上似乎還有一點濕色,大概是剛剛西裝外套滲過的水漬。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替她擋了這麼久的雨。
沈之航推了下鏡框,輕呼了口氣:「看來該搬出去的是我。」
「假期愉快。」他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背包,又望了一眼正看著程硯深背影怔忡中的沈洛怡,漠無表情,可心下的燥火已經掩不住。
再轉身,他將泡好紅茶的茶壺和杯子也一同帶走。
屋內重新恢復一片安靜,沈洛怡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纖細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蹭過他微濕的襯衫。
歪了歪腦袋,她重重吐出一口氣。
程硯深正要回頭看她,卻被她一隻手指抵在後腰:「你別回頭。」
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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