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怡做了個夢,她夢見世界變成被色塊裝填的油畫,而自己被色塊壓在最下面,各種的顏色聚在一起,最後凝成無邊的黑色。
然後身下唯一的支撐的畫框猝然落空,很快她墜入不知深淺的暗淵。
失重感讓她惶然,耳邊仿佛有落下的風聲,像是利刃擦過她的臉頰,有什麼水聲滴答滴答恍惚響在耳畔。
若有若無的女聲,像是秦舒窈的聲音,沈洛怡努力地去聽她說了些什麼,越是凝神卻越是聽不清任何,一片幽寂之中,仿佛探出一點光亮,從漫無邊界的黑迅速轉為荒蕪的白。
像是她筆下的那幅埃亞菲亞德拉冰川畫,黑白分明又交融。
幽邃的黑,刺眼的白。
極具衝擊力的畫面,耳邊似乎嗡嗡作響,擾得她頭疼。
下一秒,沈洛怡驀地睜開眼,感官慢慢地調動,是沖入鼻腔的消毒水味道,還有順著吊針流入身體中的點滴。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醫院病房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看見程硯深,只有沈江岸和洛茜壓低音量的爭吵。
洛茜情緒有些失控:「沈江岸,心心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非要逼她?讓她自由一點、開心一點,有那麼難嗎?」
「心心已經二十四歲了,不說旁人,硯深這個時候已經手腕強硬地接管集團了,我對她沒那麼高的要求,也不需要她做出什麼重大突破……」
沈江岸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洛茜尖銳的聲線截斷:「為什麼非要和別人比,我只想我女兒快樂一些不可以嗎?」
混沌的目光透過一絲嚴肅,沈江岸眉心緊皺:「你放縱的後果,難道不是她落寞地從倫敦回來嗎?從那個時候憔悴的樣子恢復到現在,我心裡難過不會比你少一點。」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逼她,會讓她的狀態好一些,你以為我會捨得看她這樣嗎?」
或許是有效的,最快最直接的方法讓她從焦慮中抽離。
進入一個完全不相關的領域,至少沈洛怡從沒想過空降執行總裁這件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做出這個決定的沈江岸是擁有十足的魄力。
洛茜吐了口氣,聲線平靜又無奈:「可你覺得她現在的狀態,真的好嗎?」
「……」
沈洛怡揉了揉額頭,忍不住沉下一口氣。
怎麼她都二十四歲了,爸媽還要因為她的事情吵架。
沈江岸身體又不好,和洛茜吵架從來又討不過什麼便宜,再氣壞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她撐著身體勉強坐起:「爸,媽……」
視線掃過兩張擔憂的面孔,勉強笑道:「沒事的,我明天就去上班了,你們別吵了。」
聲音啞得難聽。
洛茜不說話,胳膊肘懟了懟身後的沈江岸,後者咳了一聲別開了視線,也默契地不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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