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乾兒的心思倒不在這上面,對宴離淮道:「那個叫余陵的像是傻了,一直在說胡話,我們問他來這裡的目的,他在那瘋瘋癲癲說他師弟十歲尿褲子的破事。陳召倒是清醒,但這人嘴太硬了,不管怎麼打都不說。」
宴離淮偏頭跟葉星簡短解釋了下,余陵就是當初在暗房裡被嚇得險些崩潰的弟子。而陳召,就是余陵的師兄,也是他和葉星最開始懷疑的幕後主謀。
瘦乾兒搓了搓沾在袖口上的血漬,繼續說:「公子,實話實說,要不是那個陳召最近實在扛不住刑痛哼了兩聲,我都懷疑這人沒有痛感了。可再這麼審下去,就算是沒痛感的假人,身子也扛不住啊。我看公子,要不然,咱直接用蠱吧?」
宴離淮蹲下身,擺弄著紅木箱上的銀鎖,「連重刑都能扛過去的人,蠱對他來說也未必有效。我們要吊著他的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蠱。」
瘦乾兒覺得難搞,一拍袖袍,放任那血漬染髒了青衫,說:「公子,咱們軟硬兩招都用上了,實在是沒法了……」
葉星耳邊聽著他們談話,目光看著那兩大箱子。宴離淮解開鎖扣,掀開箱蓋,里面赫然躺著數十個掌心大小的藥瓶。
她想起宴離淮當時給圖坤的那個瓷瓶,低聲說了句:「這麼多的解藥。」
「密室里有專門研製藥物的地方。」宴離淮沒再避著葉星,實話實說:「當時是打算兩個藥庫同時研製解藥的,可惜外面那個被燒毀了,不然還能比現在多出一倍。」
葉星蹲下身,拿起藥瓶看了看,說:「夠用了。」
瘦乾兒瞥了眼只填了半箱的解藥,又看了眼身邊的同伴,眼神交流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由撓了撓頭,試探著說:「……不夠吧?」
葉星抬眼。
瘦乾兒說:「客棧里一共八百餘人,前段時間因為剿狼死了三百來人,後來又出了各種怪事,大家都消停不少,滿打滿算也就死了五十人左右。如今客棧遭遇群狼突擊,可咱們守住了大門,也就是說現在起碼有將近五百人,咱們的解藥加一起也只有兩百多份。」
說到這,他忽覺自己這話說得太直白了,這不就是變相罵葉星不懂算術嗎?他沒敢再看葉星,目光飄到了箱面上。
葉星看向宴離淮,神色有些複雜,她頓了片刻,在宴離淮開口前,低聲說:「狼群逼近客棧後,死傷了不少人,尤其是綠洲那棟。」
她抬起拇指往肩後指了指,「我們身後那棟樓,已經被狼群徹底攻陷,可以斷定的是……無人生還。」
瘦乾兒起初沒反應過來,「什、什麼意思?」
「綠洲那棟樓房間滿員,所以守衛也多,但儘管如此,仍有不少人死於狼口。」宴離淮抬手比了個數,「而我們從綠洲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後面那棟樓大門敞著,里面壓根沒有任何打鬥跡象。」他沒再說下去。
瘦乾兒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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