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在等我給她一個被迫放開我的理由。」鄭溪看他:「你最開始也發現了。」
陳曄怔了一下。
訓練者之間的招式手法他的確再清楚不過,尤其是葉星這種追求高效刺殺的人。她若是想殺了鄭溪,絕對不會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少主已經手下留情了。」陳曄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葉星出招有問題,所以才會說出那句話,「既然二位沒有動手的打算,想來我們對你們還有用。」
鄭溪在陳曄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略微點頭,「你之前就察覺到了。但葉星卻故意忽視了你的話,當時局勢焦灼,再加上宴離淮三番五次用滅口來恐嚇我們,他坐實了『瘋子』這個稱號,讓我們堅信自己不會活著走出這間屋子。」
「……他在干擾我們的想法。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我們。」陳曄眉間緊皺,「我們被宴離淮帶進了他設好的陷阱。」
「但這些陷阱其實都是葉星布置的。」鄭溪喝了口水,咽下喉管里的血腥味,說:「她一直在旁邊觀察我們,從最開始出錯招,到後來故意打斷宴離淮說話威脅我們。她一直在暗示宴離淮下一步該如何引導我們上鉤。」
「他們二人武功皆在上乘,我們當時的確身處劣勢,為了活命,只能順著他們的話走。」陳曄單手按著桌面,神色晦暗,「所以,你才會說出十多年前那些事。」
鄭溪側眸看著倒在旁邊的屍體,說:「他們在估量我對他們的威脅程度。」
陳曄盯著他,不解道:「我以為你會編個謊話騙他們。」
宴離淮殺了鄭溪的幼年好友,這是一輩子解不開的血仇。就像宴離淮所說的那樣,宴離淮是他第二個仇人,他早晚會殺了宴離淮。這對宴離淮來說是個威脅,就算今日他僥倖生還,往後宴離淮也會想方設法除掉隱患。
鄭溪卻搖了搖頭,道:「沒必要。宴離淮真正擔心的並不是血仇,而是和他搶『骨』的對手。我與他是仇敵不假,卻也和他有著共同敵人,我如果想活命,必須要讓他知道,最起碼在世子死前,我們不會刀劍相向。」
陳曄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兩人配合天衣無縫,設計擺了我們一道……他們應該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聯手了,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早。」
「宴離淮一直在明面上行事,讓我們以為我們要交鋒的『棋手』其實是宴離淮。但其實葉星才是那個幕後棋手,她遠比宴離淮更難對付。」鄭溪輕輕放下水囊,嘲弄道:「可惜,直到現在,我們才反應過來。」
「這兩人在報復我們,就因為我們在四樓時耍了他們……兩個瘋子。」陳曄抹了把臉,讓自己鎮定下來,說:「我們已經掉進陷阱里了。他們如今拿到了曲譜,就算我們今天能活著離開客樓,他們日後也會隨時下手除掉我們……」
門外走廊腳步聲響起,蘇合與手下交談的聲音隱約傳來。陳曄抬眼看向鄭溪,頓了下,說:「你留了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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