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明回過神,剛放下手,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放鬆些。別那麼緊張。」
宴離淮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微微一笑,安慰道:「換個角度想想,上一個聽世子話要炸牆的人,這會兒已經把自己炸死了。你若是跟著他們一起搗亂,現在屍體已經被狼爪踩成肉泥了,這可要比地牢里的酷刑難受多了。」
葉星聞言瞥了宴離淮一眼。
沈之明難得怔了一瞬,一時不知道是震驚於他話里的世子和地牢,還是震驚於這人都站在身後了自己卻完全沒察覺,但身體本能卻讓他微微抬起了劍,「你到底是……」
葉星揉了揉眉心,道:「如今外面情況不明,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坐以待斃。你先帶著我們的人去幫忙剿狼,等回到客樓再做打算。」
沈之明看向匆匆擦肩而過去剿狼的守衛,又看了眼宴離淮,一個荒唐的猜想倏地自腦中一閃而過。他面不改色壓下思緒,不再多言,領命去辦。
「明明在拖動大門、出去殺狼的過程中隨時都會死,甚至很有可能會被那些屍狼活活撕咬分食,這人卻一點也不怕,反而遇到和宴知洲有關的事,卻怕到這種程度。」
宴離淮背過手,看著他背影漸遠,挑了挑眉,由衷地佩服道:「宴知洲的馭人之術真是登峰造極,恐怕連皇帝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葉星摸向腰側酒囊,輕哂道:「比起世子,我現在倒是更佩服這個陳召。都快被你的人打得奄奄一息了,卻還能布劃出這麼出其不意的棋招。」
「這群內鬼和青雄寨、御光派完全不同,他們手臂內側沒有任何痕跡。」宴離淮坐在葉星身側,覺得麻煩,懶洋洋地說:「我們很難排查內鬼,除非把外面那些人全殺了。」
他動作自然地抽走葉星手裡的酒囊,把自己手上的水囊塞給她,隨後晃了晃酒囊,正要挑開蓋子時,卻見她忽然皺了下眉。
宴離淮眼皮一跳,又把只剩小半酒的酒囊還給她,「你……」
葉星沒接,突然道:「……痕跡。」
她看了眼宴離淮的衣襟,說:「御光派的刺青是門派的象徵,青雄寨的刺青是為了隱瞞身份藏在御光派的弟子之間……但是他們卻在小臂內側刺上了曲譜。」
宴離淮一手拿著酒囊,一手拿著水囊,聞言下意識接話說:「因為他們記不住烏洛部的古字……」
他話音一頓,看向葉星,眯了眯眼睛。
客樓的火光映亮葉星蒼白的側臉,她一字一句清晰道:「但是陳召和秘寶結了血契,你說過,只有烏洛部的長老才懂如何和『骨』結契。」
既然長老有意將曲譜傳給陳召,必然會先教他習得烏洛部的古字。長老清楚知道吹奏『骨』的過程中出現差錯會有什麼後果,斷然不會在學習古字上任由自己的兒孫馬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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