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宴知洲抬起手,看了眼被琴弦劃破的指腹。身前的守衛頹然倒地,捂著脖子嗆咳不止,「殺……」
宴知洲接過身邊人遞來的帕子,擦掉手上的血珠。那守衛猛然嗆出一口血,顫聲說:「殺了我……」
宴知洲稍一抬眼,周圍燈籠的映照下,只見那守衛脖頸處赫然纏著幾圈散開的線,因為力道太大,側頸生生被勒翻了小塊皮肉。
但那遠遠不是最恐怖的。
他趴伏在地上的姿勢極其怪異,因為手腕嚴重彎折,他只能勉強用手肘支撐身體。宴知洲目光下移,看著他被血染透的手,那幾根琴弦就像縫製布偶的線一樣,已經深深嵌進了他的手腕當中,讓他的雙手腫脹異常。
「我為何要殺了你?」宴知洲溫和地說,「我說過,在你說出你背後那個人究竟是誰之前,你是不會死的。」
守衛胸口劇烈起伏,強烈的痛感讓他喉嚨里不斷發出嘶啞的聲音。
「這點傷還不至於會危及到生命,但它會讓你的傷口慢慢開始潰爛。」
宴知洲俯視著他,就像是在欣賞自己親手打造的傑作。
「因為醫治不及時,再加上環境惡劣,你的傷口會慢慢生出蛆蟲,就像那些屍體一樣。只不過你會比他們更悲慘,你只能看著那些令人作嘔的蟲子一點點啃食你的皮肉。」
守衛身體微頓,看向自己不受控制發顫的手。
「你那雙多年練武才造就的手臂會一點點變得腫脹不堪,而你的身體也會被這傷拖垮。」宴知洲說:「你無能為力,只能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而直到臨死前,那副畫面會一直在你的腦海里徘徊不去,最終把你唯一能控制的理智也一併奪走。」
守衛偏過頭去,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能做到今日這種地步的,絕不止一個人。」宴知洲看了眼前方的廝殺,說:「只要一個,我只要一個人的名字。你就能離開這座客棧,得到自由。」
遠方的狼群躁動地挪動爪子,卻不敢上前一步。守衛平復著喘息,半晌後,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龍潭鏢局的人。
宴知洲稍一挑眉,轉過頭。周圍訓練者悄然把手按在了劍鞘上。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回視守衛。
「你……」
氣氛在那一刻陡然繃緊。
守衛又劇咳了兩聲,接著朝黑衣人猛地啐出一口血沫:「……你這個狗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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