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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離淮說:「但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都不會傻到要把火把當場摔到地上撲滅。」
「……而我若是選擇握著火把主動幫他們引路的話,不但可以拖延時間,保全我自己的性命,還可以讓其他人看到我的處境。」
梵塵看著他手裡的紗布,恍然間明白了什麼,驀地抬頭,繼續說:「同時,為了以防有人趁亂『落井下石』,把我推到陷阱里,我會讓火光隱約照進叢林,照到他們的影子。這樣一來,他們在暴露自己之前,就不得不想辦法來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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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陳召,就是當初那個暗中追查我的人吧?」陳曄無聲嘆了口氣,似乎沒打算再去隱瞞什麼,他實話實說:「那場大火發生時,我並不在那棟樓里,當時情況究竟如何,我不比你知道的多。」
宴知洲視線越過陳曄,瞥了眼門邊那道身影,說:「青雄寨的人曾跟我說過,客棧老板綁架了他們的二當家,也就是陳召。這件事是真的嗎?」
「我不清楚。我從沒見過陳召,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陳曄再次蹭掉順著下頜流淌的血,說:「他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安排一伙人借著狼毒的名義搜尋阿圖的房間,我恐怕還真以為他們並沒有跟著我來到這座客棧。」
說到這,他略感諷刺地說:「又或是,他們晚了狼群一步,被擋在了外面,成了它們的『口糧』。」
宴知洲倒沒在意他話里的諷意,說:「他們擅闖賀蘭圖的房間,是什麼時候的事?」
陳曄看他,「你連這個都沒有問他們嗎?」
宴知洲笑了笑,似乎覺得這話問的有意思,說:「青雄寨僅存的這些土匪是連陳召行動的理由都一問三不知的人,所以他們才被陳召留到了最後。就算他們知道些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可他們只是一群處於因為當家人被龍潭鏢局的人殺害,而『兇手』仍在『逍遙法外』的極度憤怒的忠誠莽夫。」
他說:「你知道嗎,這些下過獄的土匪最大的優點就是見慣了刀槍廝殺的血腥場面,他們既不怕重刑的痛苦,更不怕死亡的恐懼。」
「更重要的是,他們唯一能夠忠誠效力的對象已經死了。」陳曄說:「你找不到任何能拿捏他們的軟肋,想挖出他們刻意隱藏的秘密不比找到那東西難——葉星也是如此,對嗎?」
這其實是個除了拖延時間、激怒世子以外,毫無意義的問題。陳曄根本沒指望他能回答,或許根本不需要等世子開口回答,那些訓練者就會像方才那樣,再在他身上割一刀,又或是狠壓他皮開肉綻的傷口,讓他疼得再沒膽量敢去諷刺世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訓練者並沒有任何動作。陳曄看到宴知洲略微搖了搖頭,難得有耐心地解釋道:「軟肋這個詞其實並不算準確。你應該知道,沒有人能一直保持警惕,人們總會犯錯。那些失誤大大小小,細數起來,甚至要比大漠的黃沙還要多。但如果你細想的話,就會發現,它們其實都有一個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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