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 梵塵忽然想起了公子剛剛說的那句「操控獸群的秘寶」,他抬起頭, 看向牆上的那些圖紙, 斟酌著道:「……就像是郊外那些經歷過族群血戰後,身負重傷而離群的孤狼。」
宴離淮稍微挑了下眉, 似乎覺得這個比喻還挺有意思的,「沒錯, 就像那些剛經歷一場血戰的孤狼。」
梵塵並沒有因公子的從容而有半分放鬆,他捧著還算溫熱的茶杯, 凝重地思考著道:「……而那些極其警覺的孤狼, 一旦意識到我們說的那些故意刺激他們的話,不過只是一個圈套……」
。
「刺激?」守衛神色未變, 道:「我只是說了事實而已。」
那位年長的精銳卻不置可否。他稍微側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青年,說:「那孩子說得沒錯。我們這些天抓了不少你們的人,但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不管是對世子來說有用的線索,還是那種無關緊要,故意拖延時間的話。他們就像是被割了舌頭的啞巴一樣。」
他目光又轉回守衛身上,說:「但你和他們不同。」
守衛覺得好笑,說:「我們又不是木偶,當然和他們不同……」
那年長者平靜地打斷他:「如果你們真的想掩藏什麼秘密,就應該像一群不會說話的木偶——像你的同伴那樣。把嘴閉得緊緊的,哪怕是關於那秘寶的一個字,都不能往出吐。」
守衛看著他。
他的右臉被火光照亮,左邊則半陷進陰影中,那陰影隨著火把的焰光微微晃動,如同掙扎著要爬出地獄的幽魂。
「可你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些有的沒的。」他的拇指仍摩挲著刀柄,忽然問:「你知道軍營里那些被關押的寧死不屈的俘虜,突然在某一天,一反常態地對著你破口大罵,又或是諷刺你的忠心簡直可笑至極的時候,意味著什麼嗎?」
守衛表情紋絲未動,說:「意味著他們受夠了這種一聲不吭等著人頭落地的日子。最起碼,在臨死之前,他們也得做點什麼,讓那些敵人過得痛苦一點。」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年長的精銳看了眼那條沾著血的麻繩,道:「這意味著,那些俘虜也許已經通過某種你永遠也猜不到的方法,和他們的主子取得了聯繫。而現在,他們正按照他們主子的命令,試圖從士氣萎靡的軍營內部瓦解你們。」
。
「——他們一定會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圈套。」
宴離淮把整理好的曲譜放到木匣里,「知道設立戰場前線的軍營里,偶爾會發生一種極其詭異的怪事嗎?」他說:「在臨近打仗的前一晚,某個人突然在深夜裡像受驚的馬一樣大喊大叫,導致周圍睡著的士兵一同驚醒。緊接著,所有人都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拿起手邊能碰到的任何武器,不管不顧地砍殺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略微偏頭,總結道:「就好像他們此時就身處在戰場當中,而眼前的同僚,就是他們哪怕拼盡一切,也要斬殺的敵人。」
梵塵微微皺了皺眉,回憶道:「……我曾在那些鄉野話本子里見過這種記載。十幾年前,邊境小國里的一座軍營就發生過這種事,所有人在夜裡突然毫無徵兆地發了瘋,互相殘殺,導致原本兩千人的軍營,一夜過後只剩下七百餘人……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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