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蕾越想越氣惱。既討厭自己輕易中了廉星河的激將法,也恨在對弈中沒有發揮話,居然口不擇言用了最拙劣的出口傷人。換做在從前,她不會與敵人多加廢話,誰勝誰負?那就真刀實槍中見真章。
在圈子裡久了,她也感覺到自己的性子愈發急躁和功利。這次自省也來得正是時候,勿忘初心。
至於廉星河......他也已把重要和底牌亮了出來——有一股勢力似乎想對新傳不利,而且試圖從撬人這方面下手,逐步瓦解公司的經紀實力;今天從她口中所吐露出來關於對方的身世這事,冷靜想來,的確有點過火。
正如她不知道廉星河是怎麼挖出卓宜之事那般,廉星河估計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向蕾是怎麼知道廉家的遭遇。
一切都源於廉星河郵件里那張孤兒院合照。
「不是我想瞞著你和公司,只是...」薛真不安地摸著玻璃杯褶皺,杯中暖燙的熱咖啡此時也穩不住她的心神:「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如果把自己來自孤兒院的經歷寫在簡歷里,那只會得到無數同情和好奇的注意吧。」
她苦笑著,捋了捋頭髮,用一種習以為常的態度自嘲道:
「看啊,她沒爸沒媽,怪不得沒有上大學;她好可憐,孤兒院的孩子心裡都很敏感,我是不是跟她說話要小心謹慎些?當然,其他人是不會當著面說出來的,只不過從他們的眼神和表情我就明白了。」
向蕾輕嘆了口氣,重重放下咖啡杯:「薛真,不要偏激。或許真有人壞到惡意揣測你的出身和經歷,但你先入為主的想法同樣會消耗善意和關心。在哪裡長大與決定要做什麼樣的人是不衝突的,我不要求你做一個博愛或盲目樂觀的人,但千萬不要把自己囚在消極負面的地獄裡。」
薛真傻愣愣的看著向蕾,眼底隱隱浮出些淚光。她垂下眼眸,如釋重負:「我知道了。」
「現在你願不願意告訴我所有被隱藏的事呢?」向蕾特地提前結束了在潘佳琪家的聚會,把薛真帶到一個安靜的咖啡館,躲在無人的角落裡談話。
杯中緩緩升騰的霧氣,環繞著馥郁的苦咖芳香。薛真視線漸漸在霧氣中朦朧,在向蕾面前完全卸下心防:
「我是一歲零兩個月的時候被院長在聖心孤兒院門前撿回來的。院長說,我當時穿著的嬰兒服很高級又軟,餵得也白白胖胖的,一點兒都不像被拋棄的孩子,反而像不小心走丟的。」
「裝我的紙箱裡,寫了我的出生日期和時間,乳名叫囡囡。哈,連個姓都不敢寫。」薛真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院長怕有什麼意外,一邊報警一邊把我送到醫院做了身體檢查,發現我無病無災的才放了心;警察調了附近的監控,發現拋棄我的是一個開著車的年輕女人,帶著帽子和口罩,生怕別人認出她來。」
「開著車?那不能順著車牌號往下查嗎?」向蕾撐著下巴說道:「遺棄嬰兒是涉嫌觸犯遺棄罪的,警察有義務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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