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懿見他強撐著不承認,殘留的一絲希冀也消失殆盡。她冷著嗓子,淡淡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巫行運,我今天敢把你約到這里來攤牌,像是浪費時間跟你開玩笑嗎?」
巫行運收起訕笑,法令紋徹底耷拉下來。人前世故玲瓏的氣質蕩然無存,圖窮匕見時才見到他不加隱瞞的凶戾。
「說說看,我們蘭大製片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他點起煙,與蘭懿對上視線。
「出事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那場戲的道具分明是泡沫做成的假石頭,即使不小心滾下來又怎麼會真正傷害到人?而且,媒體報導速度太快,快到根本像在現場看到了一樣。」
此時卸下偽裝的二人反而能暢所欲言起來。
「如果真的是山體鬆動造成的意外,那我也只能自認倒霉、接受結果。但經過了解,那塊區域連續半個月沒下過雨,所以這個因素排除了。剩下的,只能是人為。」
蘭懿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巫行運:「我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你!」
「哈。」巫行運從鼻子裡噴氣,嗤笑一聲:「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乾的吧?」
不見棺材不掉淚。她拿起桌上的幾張紙,懟到他面前:「你以為我沒有準備?巫行運,看不出你還挺有反偵察意識,特意避開現場攝影機的角度,完全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避除。但百密終有一疏,擺渡大巴的行車記錄儀拍得一清二楚!」
巫行運聞言,立即奪過來。逐漸地,紙張的邊緣被抓皺欲破,他抬頭,神色有了絲鬆動:「這只是我為劇組採買道具驗貨而已。」
好在拍攝範圍有限,從圖片上看他只是在和一個陌生男人交談而已,石頭並沒有出現在畫面中。
「事發當天的早上,你就碰巧和組外人交接?」蘭懿嘲笑反問,似乎不敢相信巫行運居然拿出如此蹩腳的理由:「只要我想調查,跟你說話的男人是誰、你在他那買了什麼,只是時間的問題。還要接著編嗎?」
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巫行雲捏緊了拳頭。
「......就算是我買回來的,也不能把鍋甩到我頭上來吧?」他迅速整理思路,辯白道:「劇組停工,對道具組來說意味著沒有收入,我還有幾十號兄弟要養,不做事就得等著喝西北風!」
蘭懿沉默了片刻。趁著這空檔,巫行運似乎得到了喘息,繼續申辯:「換個角度來說,光憑我一個小小的道具組長,哪有能力控制導演和演員站位,順著我的想法走?」
「蘭製片,我理解你壓力很大,但你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你當然可以做到。」驀地,室內突然出現另一道清冷的女聲。他循聲看去,一個短髮高挑的女生從屏風後走出來,站在蘭懿的身邊。
「你他媽是誰!?」巫行雲詫然,他對對方毫無印象。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薛真的經紀人,向蕾。」
那就是新傳的人...?蘭懿突然與薛真的經紀公司攪合在一起,顯然不是個好預兆。
向蕾並不打算給他反應的時間,晃了晃手裡提著的藍牙音響:「在你提出問題前,誠邀巫哥品鑑一段錄音。」
巫行運直覺意識到,對方即將要播放出來的內容足以給自己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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