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很容易,而且寄生成功,她只需要等待就可以——除非這個污染群體能夠徹底粉碎紅花污染,否則枯萎是早晚的事情。
但安溪不想逃脫,她想清理掉他們,沒有一丁點存疑的那種徹底清理。
從在課堂測試時見到他們開始,安溪就這麼想了,在為微微清理掉口腔里的異物時,這種想法達到頂峰。
她怎麼能在見到欺負過她的朋友的失控垃圾後,無動於衷地逃跑呢?
沒有這樣做朋友的。
安溪眉骨紋路淡去,刀鋒閃著寒光,隱隱有冷氣升起。
幾乎在寄生成功的瞬間,刀刃對準後背心臟位置刺入,沒有任何阻攔,刀入血肉切斷骨頭捅進心臟,冰層從傷口蔓延。
一切都順利到不可思議,最容易對付的污染也沒有這樣順利過。
安溪警惕使得她立刻鬆手後撤,但她就像撞到一層柔軟的雲層里,被溫柔彈開後落在地上,等她再起身,眼前已經變了模樣。
沒有一個人。
走廊里能清清楚楚聽到安溪自己的呼吸跟心跳,安溪聽不到第二個人的氣息,感受不到第二個人的污染。
「有人嗎?」安溪直接問道,「有沒有人啊?污染呢?」
回音空蕩蕩傳回來,空寂感鋪天蓋地往唯一的生命襲去。
安溪立刻意識到她搞錯了一件事。
無臉學生群體的污染不是單純的沼澤式污染,恐怕他們的污染效果是:讓一個人陷入最恐懼的場景里。
所以課前測試里那些學生看起來並不瘋狂或失智,因為他們本質上是從被困者的恐懼中生出的。
因此大嘴巴看到學生的瞬間,腳下有粘稠般的黑色液體,那根本不是液體,是他之前在上一節課中就面對的頭發。
這麼來看的話,第一節實踐課里,失控污染不是沒有出現,它如附骨之蛆般跟隨在大嘴巴身後,是大嘴巴的恐懼。
但她之前看到大嘴巴的狀態又卻是不像是恐懼啊。
安溪壓下疑問,看著空曠的走廊。
現在,她面對的就是一個空蕩的走廊,她敢說,不僅僅是這個走廊,只要她還在污染里,無論到哪都遇不到一個人。
不僅是環境的空蕩,還有一種存在感很強的精神污染——孤獨感,在不斷侵蝕安溪的精神。
安溪在牆壁上左敲敲又撞撞,又張口發出兩聲怪叫。
無論什麼聲音都會傳回回音,但除了回音之外,就沒有第二個生命製造的聲音了。
安溪想了想,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道:「喂喂,大家好。」
回音:「喂喂,大家好。」
「我是你們的朋友安溪,是的我是一個歌手。」
【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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