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人治療之後,的確會輕鬆很多,但相對應的,他會同時忘記這些情感的來源,也就是那些死去的同學與老師以及司機。」
「而忘不了的,他終於一天會再次精神崩潰,走向失控。」
聶歡魚道:「我見了太多,我不願意忘記。但這個藥方並不是會經過我們同意或者拒絕,我能知道這個藥方,還是我無法忍受瘙。癢尋找醫生的時候,意外聽到的。」
「我告訴靜靜,我能夠承受,我願意嘗試容納污染。」
「我失敗了,我不是故意失敗的,我只是忽然意識到如果我容納了這些蟲子,我失去了折磨,我要如何忍受每一個夜晚裡同一個夢境?我不能睡,我也不能安逸,折磨固然令我痛苦,但痛苦也在告訴我,我活著。」
「痛苦會提醒我,不要忘記那些死去的人。」
「林念湖一直想讓我們治療。」
「她不記得那些事情,但她的污染記得,所以她可以說治療。汪桃雖然記得,但她不得不治療。因為痛苦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可能有汪石。汪石是她的親人,是失控前為了救她,救我們,將自己扭曲成污染被汪桃容納的親人。」
安溪恍然,原來是這樣!
所以汪石污染的能力才會是:接觸後長出魚鱗,越來越傾向於魚。
「我沒有失控,我只有蟲子,如果蟲子都沒有了,就只剩下記憶,而記憶是會褪色的。」聶歡魚沒有繼續說。
安溪卻突然想到,聶歡魚的污染是皮膚,但蟲子就在皮膚下遊動,安溪對皮膚又割又摸又切又捏,一點被污染的感覺都沒有。
為什麼呢?
安溪想到她快速治癒的能力,無法不懷疑聶歡魚的污染也發生了變化。
她在養那些蟲子。
難怪安溪說容納污染的時候,聶歡魚反應很奇怪,她本來就沒想治,只是為了活著的朋友來走一趟,做出努力治療的樣子。
當她發現安溪真的可以治療的時候,她就慌了。
「你說過,你不會把治療過程告訴任何人。」聶歡魚。
「對。」安溪點頭,「我不會說。」
「我在這躺一會兒,回頭就說我選擇緩解這個就可以了。」聶歡魚溫和道,「我知道你想治好我,但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它們,並不覺得難以忍受,之前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說出了自己一直的秘密,同時又感覺自己已經跟安溪達成共識,聶歡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於是,她真心實意道:「你真的很厲害,兩個治療方案,都非常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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