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革應了聲,指向稻田邊。
安溪順著方向看過去,一眼望去分不出人與腐爛的稻子,雨幕里腐爛的稻子被打進淤泥里,淤泥里跪著一群又一群的人群,他們將跪趴在地上,臉貼著地,幾乎是把臉埋進淤泥里。
「這是干什麼?」
安溪不理解,她知道得再多,也是在山上長大的,所有的知識都來源於長輩們的教導。
「躲避天敵?」
安溪嘗試猜測。
她見過一種動物,非常靈敏,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天敵,然後就像眼前這群人一樣,趴在地上把臉埋在土裡。
已經快滅絕了。
現存的幾隻是被驅趕到山下,山下是小鎮,小鎮裡都是人,沒有會吃它們的存在。
嗯,肉不好吃。
「他們在贖罪。」格革道。
「啊?」安溪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不是文字,怎麼每個字她都認識,放在一起就這麼難以理解呢。
她虛心請教:「對不起我沒有聽懂,能不能麻煩受累解釋一下?」
格革比她高半個身體,雨下得又大,安溪仰頭根本看不見格革的臉。
安溪偷偷拉近了一點跟格革的距離。
格革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沉默的巨石,也就是剛剛活潑了點。但她剛剛忙著收割,沒有時間細究活潑的原因,反正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失控污染的痕跡。
安溪沒有等到格革的回答,雨忽然停了,陽光炙熱蒸人,安溪身上穿著雨披,兩三秒的時間都沒有,就感覺汗水浸透衣服黏糊糊貼在身體上。
格革不見了,但她身邊依舊有道看不見臉的人影,聲音聽起來就是她進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
安溪不知道這人是誰,只分辨出是個男性,就偷偷在心裡叫他接刀人,因為一見面就接住了她刺出去的匕首。
接刀人的聲音比起之前顯得愁苦許多,「再不下雨,今年的水稻全都要旱死了。」
安溪聞言也跟著嘆氣,嘆著氣就低頭摸了摸稻子,其實她一點都不懂種植,她養花也就養活一朵。
她只會一些收割搬運之類的體力活。
「有水就行了嗎?」安溪問:「村邊不是有一條小溪?溪水行不行?不行的話,我認識幾個同學,都有水污染。」
接刀人頓了頓,繼續道:「今年祭祀要提前了。」
安溪聽到這話,反應過來,他是在走污染程序,不需要她的建議。
但這里的水稻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幻影,安溪就想在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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