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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邊風大,小娘子昨夜暈船,這會兒莫要貪涼了。」

阿筠給阿雀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將窗關上,自己則扶著韶音到榻上,遞上一隻陶碗,自責道:「婢子粗心,竟是不曾注意到小娘子昨夜不適,這會感覺如何了,還想不想嘔」

韶音昨夜異樣,她和阿雀都以為是王九郎之故,是以未敢多言,也沒往暈船處去想。

韶音搖了搖頭,那僕婦煎的湯藥甚靈,昨夜只喝了一碗就緩解不少,今晨再喝一碗,不適之感已經盡祛,只是仍吃不下東西。

見阿筠滿臉自責,韶音怕她擔心,便沒有推卻,接過陶碗一飲而盡。阿雀遞上清水漱口,韶音都照做了,她們兩個方才鬆了一口氣。

阿雀掏出絹帕為韶音擦拭嘴角,小聲道:「李將軍像是很關心小娘子。」

昨夜之事她們已經盡知,那僕婦何以端來湯藥,必定是得了李勖的吩咐。

韶音心頭掠過昨夜月色下那人的寬大手掌,一陣心煩意亂,強自壓下,撩起大眼看向阿雀,「你關心我麼」

阿雀一怔,隨後道:「這是自然。」

韶音又看向阿筠,「你呢」

阿筠連連點頭。

又問那十幾個小姑娘,「你們吶」

艙內頓時響起一片輕柔的諧音,「婢等無不關心小娘子,願小娘子芳華永駐,康安壽祥。」

「這不就是了」韶音得意地白了阿雀一眼,「關心我的人多了!」

阿雀不由咯咯直笑,「小娘子說的極是。」

其餘人俱都掩嘴而笑,年輕姑娘的笑語交織在一處,身上環佩叮咚,方才的緊張氣氛緩和不少。

船隻逐漸接近岸邊,鼓樂之聲隱約可聞,繼而愈發清晰。俄而鑼聲一震,樂調陡然變得昂揚,船靠岸了。

昨夜送藥那僕婦上來通稟,教韶音主僕做好準備,待會兒吉時一到,便會有人上來迎接。

這婦人是舵工之妻,日常負責船上飲食,船上人都喚她一聲萍阿嫂。她是個拙嘴笨腮的老實人,昨夜被韶音搶白了一句,這會兒只敢在門外傳話,說話也不敢抬頭看人。

韶音看著她這副模樣有些過意不去,應了一聲,又道了句「多謝阿嫂的藥,我現下已經好了」。

阿雀會意,拿著錢袋子上前給賞。

萍阿嫂卻連連擺手,滿臉惶恐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們是軍船上的,不能拿糧餉之外的錢。」

阿雀還以為她是拘謹,不好意思要,執意要給。萍阿嫂舌頭都打結了,支吾幾句又說不明白,索性扭頭跑了下去。

「欸」阿雀驚訝地望著她的背影,「她怎麼這樣啊」

「算了」,韶音忽然想到昨日李勖拒酒時說的那番話,悻悻道:「許是她的長官不近人情,咱們也莫要難為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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