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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勖的面上慢慢浮起一絲薄紅,輕咳了一聲,赧然道:「教你見笑了。」

他祖籍彭城,家裡原也有幾畝薄田,日子過得雖清苦倒也還算溫飽無憂。父母有心讓他讀書,只是家貧請不起先生,李父便親自上陣,農閒時教他認幾個字,也算是為他開了蒙。

李勖五歲那年,燕人鐵騎踏遍彭城,李家三口輾轉南渡,路上李母死於胡人馬刀之下,李父帶著年幼的李勖繼續倉皇逃生。終於抵達京口,父子倆渾身上下剩的只有一大一小兩條賤命,生計尚且艱難不知出路,哪裡還有餘力讀書識字。

過了一年,李父憑著一身力氣勉強在京口安了家,娶了本地荊氏之女為續弦,很快便得了二郎李勉。添丁進口之餘,吃飯的嘴也變多,日用陡增。家道貧寒,小童也得當壯丁用,九歲的李勖便背上柴刀、穿上草鞋,日日出門去江中小洲上伐荻砍柴、貼補家用。

如此直到十六歲入北府從軍,十年之間隨大軍輾轉南北,戎馬倥傯之間,再不曾有機會重拾書本。如今他從小卒一路升至四品建武將軍,案牘之事陡增,愈發覺得腹中墨水捉襟見肘。

迎親那日所受的羞辱雖已化解,卻也再次提醒了他,徒靠一身勇武終是難成大器,即便是不能學成個出口成章、揮筆立就,也須得過得去,足夠應付日常之用。

因此,趁著這些日子清閒,他便重拾筆墨,一點點學習讀書識字,公文往來亦堅持不讓溫先生代筆,縱然寫的難看又常常出錯,也是坦然不以為恥。

只是,旁人如何看倒無所謂,忽然被眼前的小姑娘這般抿著嘴打趣,倒是令李勖一時窘迫,不知該說什麼好。

韶音看著他這副模樣,一下子想起了迎親那日。當時她故意刁難,要他以「蟾蜍」為題作詩,他卻說自己不會,說得可謂是理直氣壯,怎麼這會兒竟就害起臊來了呢

眼見著高大威武的男子被她一句話弄得面色窘迫,韶音頓覺有趣,忽然便離了胡床,半跪在他對面榻上,胳膊肘支著書案,一面歪著頭挑釁地看著他,一面緩緩抽出壓在竹卷下那沓紙來。

她那挺翹的鼻尖幾乎貼上了他的,琥珀色的明眸含著狡黠之色,牢牢地鎖住了他的視線,笑語之間,一股淡淡的馨香幽幽地撲到他的面上。

李勖渾身燥熱,一股異樣的感受自尾椎延伸至下腹,令他幾乎坐立難安。

「行不行嘛」

少女的嬌聲裡帶著三分蠻橫,聽起來一如大巫手中搖晃的金鈴,悅耳又令人著魔。李勖怔怔地看著她的唇,「你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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