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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勖的兩道濃眉皺成了一團墨,像是永遠也解不開的謎團,他嘗試著去解,不但徒勞無功,還將自己弄得痛苦萬分。

最終,他只好放棄,放過眉、也放過手,環首刀落到地上。

「阿紈」,他忽然合攏臂彎,將韶音緊緊摟入懷中——若不是他生得太高,這姿勢更像是依偎——他彎下腰,將下頦墊在韶音頸窩裡,哽咽道「我亦自幼喪母,從那以後,我便再沒有家了。阿父,李勉,四娘……他們於我而言可有可無,我對他們實在沒有多少情分,也許是我真的冷血罷。直到遇見你我的心才又像個人了,你重新給了我一個家,於我而言,你就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人,無人可比!……我大概是永遠都理解不了你了,可若是我改,你可能諒我」

他身上有熱流汩汩湧出,滾燙地滴落在韶音的皮膚上。

「你別推我。」他又故技重施,裝起了可憐。

「你何時變得這麼囉嗦。」

韶音狠心將他推開,咬牙撕下片衣裙內襯,繞著他的前胸後背包了幾圈,末了在肩頭打了個大大的死結。

她的動作里透著一股惡狠狠的泄憤勁兒,李勖被她弄得疼極了,咬牙忍著,心裡卻一點點享受起這種令人心安的痛楚來。

「還有這裡。」

李勖指著鞭痕,牽住她的手,韶音很兇地瞪視過來,甩開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船艙。

……

一場惡戰已經落下帷幕,馮師潰撤廣陵,樓船上的禁衛軍死的死、傷的傷,顧章、顧詞被殺,王憫之帶著餘下禁軍繳械投降。

天色大亮,一輪紅日自東方噴薄而出,在長江浩蕩無垠的水面上灑下大片晨輝,難得的晴朗似乎昭示著連綿一冬的大雪就要停了。

甲板上立著兩伙人。

溫衡、盧鋒等人集結在一側,另一側則遠遠站著謝太傅、高陵侯和一臉麻木的永安帝眾人。

艙門打開,韶音和李勖一先一後走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韶音走到永安帝身側,忽然從袖中取出一卷聖旨,高聲道「李勖接旨。」

初升的陽光將她嬌媚的面孔照得愈發艷麗奪目,李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來,不看那個戰戰兢兢的孱弱皇帝,只看著她。

他到她身前站定,不說話也不下跪,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沒有半分聆聽聖訓的樣子。

韶音瞪了他一眼,繼續宣讀聖旨,「何氏造逆,京師危在旦夕,朕為保大晉宗廟社稷移駕會稽。內政外軍一切要務均委於驍騎將軍李勖,李卿其勉之。永安二年正月二十六日宣。」

「你這是要逼我當忠臣。」

李勖又靠近一步,用只有他和韶音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聽聞李將軍平生最恨旁人威脅,也最不耐威脅,我便偏要威脅你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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