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門路必得提前走起來,等到回去再走就晚了。
韶音冷眼看去,這幾日的車水馬龍大多是流向自己這裡的,也有很可觀的一部分流向了王氏、庾氏、郗氏這幾家,甚至還有一小部分流入了孔氏的大門。
這些人的心思倒也不難猜,一來是孔家與李勖走得頗近,在收繳罰沒田產僮僕一事上算是立了功,二來是孔繼隱視金錢如糞土,早早便將老宅獻出來,充當了永安帝的臨時行宮。
這些日子以來,行宮中的一應花銷都由孔家慷慨承擔,頗有些「這日子不過了」的豪爽大氣,孔夫人氣得嚎啕大哭,直說孔繼隱要死,孔繼隱則笑著說,「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夫人真是婦人之見,財物算什麼,過些日子你就明白為夫的苦心了!」
韶音聽人回報這些事,只當是閒暇時的一樂,並未往心裡去。
孔珧是討厭,可也只是討厭而已,那次被王微之五花大綁到驛舍門前,這教訓已經足夠了,他們家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只要不擾亂法紀,韶音也懶待理會他們。
可是謝太傅卻似乎另有打算。
他老人家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都督府,日夜打理政事,宵衣旰食,勁頭十足。
韶音心熱之餘也忍不住擠兌他,「若是三公九卿皆如阿父一般勤政,咱們大晉也不至於亂成一鍋豆粥。」
謝太傅咳了一陣,答話難得坦蕩:「做佃農和做田主豈能一樣少得了便宜還賣乖,為父早就不理庶務,為了你們這般賣命,你還要如何」
「阿父辛苦!女兒給您捶背!」
謝太傅笑呵呵地由著她伺候,正好直起背歇歇眼。
庭中幾隻仙鶴在春光里悠閒覓食,老鶴也不知是尋到了草籽還是小蟲,徑直往那隻已經成年的幼鶴嘴裡塞。
謝太傅有滋有味地看了一會,忽然道:「回到建康之後,派人去京口將你舅姑小叔一家接來。」
韶音停下手裡的動作,「沒這個必要吧阿父有所不知,存之與他們並不親近,那一家老小也沒拿他做一家人看待。四娘和李勉倒也都是不錯的人,可荊氏之妹是趙勇的弟媳,她一雙兒女都死在存之手裡,這個疙瘩永遠都解不了!如此還要強行湊到一起,反倒不美,還不如各過各的,再說,我已留人在京口照看他們,他們衣食用度都不缺的!」
「你說這些我都知道!」
謝太傅聽女兒噼里啪啦一通道理知道她是實在不情願,因便笑著給她說道理「你夫君若一直都是個方伯,你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但你要知道,建康這一仗打完,他就和以前不一樣了,許多雙眼睛都盯著你們,有些事,你不願意做也得做。你接那一家老小回來,也不是為了教他痛快,而是為他減少麻煩。」
……
父女倆正有來有回地說話,謝五打外邊進來,遞上來一隻封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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