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不覺得他會輕易垮台,皇帝雖然嫌他,但到底也沒廢了他。
不過他也奇怪,施施好端端怎會突然如此
上次見面時她還不是這樣,小姑娘含羞帶笑地望向她,那模樣當真是漂亮到了極致。
難道真是有人向她透露了些什麼
他一邊在心中不斷地思索著這些事務,一邊向著施施的月照院走去,未曾想還未走到她院前的木橋上,便被她院裡的女使給趕了出來。
「姑娘不見外客。」
身著青衣的侍女橫眉看他,一副極是鄙夷的樣子,似將他當做了拜訪衛國公府、還企圖擅闖姑娘閨閣的登徒子。
施施溫和隨性,但她身邊的婢女一個比一個的跋扈。
主子長於富貴因而視權勢為無物,可這些自泥沼里成長起來的下人太知道權勢的妙絕了。
她的言辭熟稔得像是說了千百遍一樣,其實也不怪她們,誰人不知衛國公的長女生得容色濃艷。
更有覬覦者說那等傾城之色,就算是遙遙地看上一眼也能抵上二十年的醇酒。
薛允從未吃過這等閉門羹,但他心中清楚就算他明說自己是施施的未婚夫,她也不會高看自己一眼。
因施施嫁他是下嫁,全賴衛國公他才有幸能成為她的未婚夫。
就算謝家最落魄的時候,她嫁他也是綽綽有餘。
他平生最忌恨被人看低,眼下只得憋著一肚子火,頗有些狼狽地離開。
薛允回府的時候小弟正在院中與侍從一道蹴鞠,就見小弟突然飛踢一腳,包裹得瓷實實的皮球如流矢般猛地向他襲來。
「三哥,小心——」
薛五郎的臉色比他兄長還要煞白,急忙奔過去用帕子掩住薛允的口鼻。
他是家中麼兒最受母親疼愛,天不怕地不怕,也知此番是釀了大禍。
聽幼弟聒噪地說著抱歉的話語,薛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的衣襟上落的都是血,鼻腔和喉間儘是血鏽之氣。
薛五郎那一腳太精準,直直地命中他的面門,現下他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了。
他緩慢地抬起手臂,最終還是放下了。
薛五郎的神色卻徹底亂了:「三哥,你怎麼了」
「三哥,你說句話啊!」
「三哥,你不會死吧!」
薛五郎顫抖著手拿開帕子去探他的鼻息,他身邊的侍從也不機靈,竟提議掐薛允的人中。
薛允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緩了片刻後終於有了力氣,他直接推開小弟站了起來。
還沒等他找到清水,又見二哥氣勢洶洶地過來:「你瘋了不成!」
「不知今天家中有貴客嗎」他揪起小弟的耳朵,壓低聲音怒斥道,「蹴鞠就算了,方才嚎那麼大聲,是哭喪呢」
此話極是刺耳,明著是在說薛五郎,暗裡把薛允也一併罵了進去。
他們二人自小就不對付,雖是親兄弟但明刀暗箭從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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