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很看不上楚王的優柔,施施記得李鄢也說過類似的話。
楚王做事迂迴,有能力卻沒有魄力。
謝觀昀隨手用茶水在桌案上畫了個簡圖,「自靈州攻打京師是很順暢的,而自京師北上靈州也極為便捷。」
施施知道他有經世濟民之才,卻從不知道父親還懂軍事。
「你幼時隨著朱策讀書,應當懂些雍朝舊事,天祐皇帝死後無嗣,諸子在長安混戰。」謝觀昀的指尖落在京兆側旁的扶風,「明歷帝就是向靈州借的兵,然後順著這個路線打進來的。」
她的瞳孔緊縮,目光緊盯著那道茶水鐫刻下的清淺痕印。
施施低聲道:「可是當時的靈州,不還是外族的領地嗎」
話音剛落她便想明白了,明歷帝當年是引的外兵,他是利用外族的勢力打敗的兄長,難怪那段史事連謝贄也要諱言。
「這是民間傳言,並非正史刊記。」謝觀昀沒有否定她,「聽個熱鬧就是,我也是路過扶風時聽人偶然講起的。」
施施卻忍不住想到,若是她也能去扶風一趟就好了。
人會死,書會佚,山水卻不會更易。
謝贄在書中常有閒筆,記錄各地的軼事或是天氣,會不會就是在暗示些什麼呢
謝觀昀又隨意地和她談了些楚王的事,末了鄭重地向她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參與,也不能參與,你自己看著辦就是。」
「但如果李鄢那邊你擋不住了,記得來找我。」他冷聲說道。
施施看他神情突然凝重,微愣了片刻。
她不太明白謝觀昀對李鄢的惡感到底從何而來,她只知道他們關係本就不好,現今好像更不好了。
施施點點頭,她撐著傘走出書閣。
傘骨由青竹製成,傘面也是天青色的,撐開時就像荷葉,泛著瑩潤的光澤。
雨已經小了很多,天色雖然已晚,但也不像方才那般晦暗。
施施總覺得今日格外漫長,心情起起落落的,比平常半月的波動還要大許多。
她揉了揉臉頰,又倚在院前的橋上看了片刻的溪水,才慢慢地走回去。
回去以後施施還是沒什麼胃口,她用完膳就去沐浴,剛剛給明昭郡主寫完信箋,就抱著錦被睡著了。
她有些天沒有入夢,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迷茫。
看清銅鏡前自己的面容,她才意識到這是她的夢魘。
施施伸出手,撫上那面銅鏡,還沒碰到鏡面就被人扣住了手腕,攥住她腕骨的手冰冷如雪,就像蛇的信子般。
他慢條斯理地分開她的手指,嚴絲合縫地扣緊她的手。
指腹的敏感處被惡意地摩挲,施施忍不住地冷顫,下一刻更過分的事發生了,她懵然地被按在銅鏡上,被吻住的時候連吐息都要忘記。
她面龐通紅,低聲說道:「放、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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