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知曉自己形貌不算姝美,因此只特別勾勒了眉眼。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似有幾分清澈,可憐巴巴地望向他,歌女有些委屈地說道:「一年不見,殿下還記得奴嗎」
齊王心頭卻涌不上絲毫的溫情,點漆的眼瞳中泛著嗜血的光芒。
「自然記得,鸝娘。」他低頭看向她,「若不是你,我興許一輩子都要困在京城,還領略不了涼州的大好風光呢。」
齊王這樣說著,手卻已經掐住了那喚作鸝娘的歌女的脖頸。
「當時沒來得及怎樣你,你便跑得沒了影。」他聲音冷得出奇,「現在本王不去尋你,你倒還敢回來」
他眼中的恨意極深,眼瞳幾乎是深黑色的,透不進去半點光。
「奴……奴也是被人脅迫。」鸝娘嗓音嘶啞地答道,她說著眼淚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齊王冷眼看向她,眸中似是淬著血,但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說吧。」他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像是竭力在壓抑著情緒,「雍王還是太子」
鸝娘軟倒在榻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從袖中取出一隻鵝黃色的帕子,掩在了唇邊。
不知為何,他恍惚地想起施施今日穿的裙子,也是這樣鮮麗的、迎春花一樣的鵝黃色。
鸝娘突然咳出了一口血,剛巧滴落在帕子上紋繡的素色花瓣上,原本潔白的花朵一下子被暈染成了鮮紅色,看著有些駭人。
她卻只是狀似尋常地將帕子疊起,低著頭說道:「污了殿下的眼。」
她笑得悽然,普普通通的一張面容更顯憔悴。
齊王心底卻生不出半分同情,他冷聲說道:「你最好別說是李鄢逼你來害我的,這樣的說辭本王聽過太多。」
鸝娘搖搖頭,溫柔地說道:「是奴為了榮華富貴,主動向雍王殿下投的誠。」
她很坦然地將雍王府許她的條件一一列出末了哀嘆道:「奴從未見過那樣多金子。」
齊王額側的穴位突突地疼,他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也不知費了多大勁才按捺住情緒。
「好,真是好。」他煩躁地說道。
鸝娘理了理衣襟,換了一張帕子按在脖頸的青紫上,她端正坐姿,氣度也暗暗轉變了過來
她笑吟吟地說道:「您不想知道奴為何而來嗎」
齊王看得出來這一年她過得很好。
他因李鄢遠走涼州的三百餘日,所有人都過得很好,連當時口口聲聲說不認他這個弟弟的楚王,都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一想到那日的情景眼前就會浮現出深重的紅色,皇陵的夜風陰冷,雅樂和絲竹聲交織在一起,脂粉氣和香料混淆,令人噁心得幾欲作嘔。
齊王牽起唇角,冷淡地說道:「因何而來」
鸝娘柔柔地說道:「您的婚事不能成,齊王妃不能是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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