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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總好過倉皇定論。」李鄢冷聲說道,「謝相知曉此事生死攸關,王相、林相、崔相便不知了嗎他們是有意草菅人命嗎」

謝觀昀是聲名最好的宰相,也的確是最關心平民的重臣。

只是他性子很急,有時還不若施施穩重。

謝觀昀冷哼一聲,卻沒再多說什麼

李鄢簡要地調和了一下他們四人間的矛盾,將積壓的急務處理完畢,而後又回了趟皇帝的寢殿。

皇帝已經睡下但他臨睡前下了令,不允楚王離開。

蕭貴妃帶著蕭婕妤離開時,眉間還蘊著幾分怨恨,似是在妒忌楚王所受的偏愛與寵信。

楚王卻是已經勞累到極致,他匆匆走到偏殿,一見李鄢就急切地說道:「勞煩七弟向我家姑娘傳個信,讓她今夜早些安歇。」

行走在後宮是不允攜一眾侍從的,也就只有李鄢因眼疾的緣故,能隨時帶著一大群隨扈。

跟在楚王身邊的只有兩位隨扈,還都是走不開的貼身侍從。

他不是不可以用皇帝的人,只是楚王在這上面栽過跟頭,對這座宮室里的花草都沒有信任,更別提是內侍與宮人了。

李鄢輕聲說道:「好,兄長也辛苦了。」

偏殿裡無人,李鄢又不能視物,楚王也放棄了遮掩,他的臉色充斥倦意,在黑暗裡有些陰鬱。

他自嘲地說道:「我實在沒什麼辛苦的,當年我妻子在這裡才是吃盡苦頭。」

「善惡終有報。」李鄢平和地說道,「兄長現今能看清這一切,便是對夫人的最大寬慰。」

他的聲音清越,語氣篤定。

楚王像受了蠱惑似的,低聲應道:「七弟說得是,若是連我也慌亂起來這世上便沒人能為她們報仇怨了。」

李鄢的眉頭稍稍揚起,外間仍在下雨,這場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不知何時才會轉晴。

不過秋雨結束後,也便是隆冬了。

隨扈撐著傘,引著他走向車駕,在上馬車之前,李鄢忽然說道:「跟施施傳個信,只說改成三日就是。」

侍從不明所以,王釗卻有些想笑,他幾乎能想像到施施打開信後氣急敗壞的模樣。

周衍含笑拍了他一下王釗的唇角才漸漸落下

改過相見的間隔後,李鄢的心情好轉少許,直到走進東宮時,他的眉間都帶著幾分恬淡的閒適。

太子的狀態不太好。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瘋魔。

李鄢也不知皇帝是何時下的禁足令,不過太子的確是應當恐懼的。

這廂他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而那邊楚王卻能在宮中侍疾,若不是還有蕭氏相助,他這個儲位便更加空懸。

他拉過李鄢的衣袖,眼含熱淚地說道:「阿月,你可算是回來了!」

李鄢沒有格外地注重潔淨與否,此刻也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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