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恨不得過去揪住她的耳朵，質問她是不是又想迴避這個問題。

黑羽快斗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只是莫名其妙地有些惱火----不想看見他就直說，他有這麼令她討厭嗎？

就當快斗準備說一句「算了，隨便你」，他聽到少女低低地「嗯」了一聲。

挽翎看著快斗，目光里透出些期待：該輪到他表態了。

但空氣又靜默了半分鐘，黑羽快斗好像懂了挽翎的意思，又好像沒有懂。

他以為對方會保持沉默以示拒絕，但對方這算是......同意了？

他希望挽翎能多說一些，好讓他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但挽翎只是說：「嗯，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應該的。」黑羽快斗終於接話了，他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用跟我客氣。」

他依然是放鬆的坐姿，但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懶懶散散地和挽翎對視。

挽翎覺得快斗的心情好了那麼一點點。

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

她懷疑是剛才跟快斗通電話的人招了仇恨，因為距離遙遠，快斗揍不到和他通電話的人，所以把壞脾氣轉移到她身上了。

畢竟，心理學中，有個詞語叫做「情感移置」。

挽翎默默分析揣摩著對方的心理。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覺得.....只是傷了手而已，不用住院吧？」

勞民傷財，大動干戈。

黑羽快斗看著她，似乎是笑了下。

不是溫暖的笑容，也不是嘲諷的笑容，更不是傳聞中的三分涼薄四分譏誚的似笑非笑。

而是一種看破但不點破的慵懶隨便和漫不經心。

快斗輕聲向她解釋：「你需要掛水，住院更方便點。」

根據這句話，挽翎意識到，自己本來完好無損的左手背上，以後又要插上好幾個細小的針孔了。

唉，痛苦。

挽翎的注意力放在了以後的病患生活上，沒有仔細思考黑羽快斗笑容里的意味。

「那等我出院，你把帳單留著，我把醫藥費一起還給你。」

對方沉默了半晌，回了句：「再說吧。」

黑羽快斗低下頭，繼續看他的書，似乎沒有繼續交談的意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