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挑了一支小刷子，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見挽翎滿意地翹起唇角，他傾身，稍稍湊了上去。

像是在試探。

或者說，黑羽快斗就是在試探。

他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仿佛會說話，在無聲地詢問挽翎，他能不能吻她。

挽翎呼吸一滯，直愣愣地看著他。

她也感受到了氣氛的曖昧，她也體會到快斗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試探？

是她的錯覺嗎？那她應該怎麼做？

這麼近，直接吻上去？不合適吧？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無可奈何地嘆笑一聲，微微後退拉開了距離，低頭，用刷子蘸取一些修容粉。

他的眼神，晦澀又隱忍。

而挽翎很明顯地察覺到，接下來，黑羽快斗的操作變快了不少。

這才稍微體現出他作為魔術師的速度。

挽翎看見他很熟稔地給她勾勒出內外眼線，塗抹上漸變的大地色眼影，修飾成合適的臉型，最後，他取了一支唇釉，在她唇畔迅速地擦過。

他淡聲道：「抿唇。」

挽翎按照快斗的指示，乖乖地閉攏雙唇。

然後，黑羽快斗用右手的無名指，輕輕抹過她的唇緣，把唇釉艷麗的色彩很自然地暈染開來。

他的指尖，微涼。

第134章 高估

醫院頂樓，空曠的天台上，青年倚靠著欄杆，背對著藍天白雲和底下的車水馬龍。

青年站姿隨意，高處的寒風凜冽吹過，吹亂了他栗色的頭髮，他穿著白色短袖，肌肉分明的胳膊就這麼耀武揚威地露在外面，可他卻一點也沒覺得冷。

一隻毛茸茸的黑色蜘蛛，從青年的小臂，一路向下，爬向了他的手掌。

這隻蜘蛛比尋常的要大上幾倍，腹腔鼓鼓的，背部有鮮紅色的花紋。

看起來很駭人。換作是其他人，必定覺得毛骨悚然，但青年習以為常。

----因為他和它是同類。他就是sper。

在他前面還站著一個人：和sper截然不同的是，此人渾身上下皆為黑色裝束，怕冷似的，包裹得嚴嚴實實。也不像sper那麼張揚，他縮著脖子，弓著腰，戰戰兢兢地搓了搓手。

通體皆黑的他，也是一隻夜行動物：Bat，蝙蝠。根據強者為尊的規則，面對sper，他當然要俯首稱臣。

蝙蝠不敢直視sper，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青年眯了眯眼睛，一手從口袋裡摸出什麼東西出來，微微垂首，張嘴咬住了，火苗躍起，他點了一下，然後把東西收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