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就當我多話。」他淡漠道，「如果你以後和他在一起，儘量坦誠點，別讓他費盡心思去猜測你的想法。」

黑羽快斗這些話多多少少有些陰陽怪氣。挽翎與他對視，但他的目光明顯變得沉悶而陌生了。

「你別這樣，我們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挽翎下意識地蜷曲手指，摳著指甲，她又跟莫離說，「你先去醫院吧。」

她把一沓紙票塞進他的手裡：「這些應該夠你掛號了，待會兒我去酒店把你的東西拿回來。」

莫離攥著錢，卻愣愣地看著挽翎，沉默片刻，他說：「......謝謝你。」

雖然這麼說，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斜睨了眼少年：「她跟我分享一些心事，介紹一下前任，有什麼問題嗎？」

氛圍很是滯重，黑羽快斗緊繃嘴角，他的眼裡有種孤注一擲的淒絕。

他不是沒有想過挽翎喜歡上別人，也不是自大地相信挽翎非他不可。她可以喜歡上降谷零，可以喜歡上白馬探，但，但為什麼偏偏是sper？

憑什麼sper在短時間內就能讓她卸下心防，把他當成可以託付的朋友？

他從來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面。他從來都不相信什麼普通朋友這種說法？當時他哄她，說可以做普通朋友，事實上，怎麼做？

他可以和中森青子做普通朋友，可以和小泉紅子做普通朋友，他可以毫不嫉妒地看著她們結婚出嫁，平和坦蕩地送上紅包與祝福。

但是，讓他親眼看到挽翎與別人相愛，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嫉妒得失去理智。

他還沒那麼大度，也不能接受那種結局。但是挽翎做出什麼選擇，那是挽翎的自由，他無權干涉。

這樣的認知矛盾簡直讓黑羽快斗發瘋。

「好，我無所謂，隨便你跟他說什麼，」少年賭氣地說，他譏諷地勾起唇角，「你跟他說你前任是個小偷都行。」

他氣急敗壞，又自暴自棄：「反正我就是個慣犯，你說的都是事實。」

「我沒說！」挽翎去抓快斗的衣袖，但少年後退一步，避開了。

挽翎重複一遍，聲音里多了幾分委屈：「我沒有說過......」

她沒有把黑羽快斗另外的身份和任何人說過，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她？她是那種把他的秘密大肆宣揚的人嗎？

她看見快斗朝後退了一步。

她努力吸了兩口氣，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了。她有很多需要解釋，但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轉不動，除了「我沒有背叛你」堵在嗓子眼，其餘的什麼也想不出來。

莫離拉住少女的手，無所謂地笑道：「別管他，挽翎，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