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馬探無話可說了。一方面他想問「你能做到嗎？」，一方面他想說「你到底在和她較什麼勁？」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說：「你打算怎麼做與我無關，但sper是我一直在追捕的對象，我要去找他。」

少年無所謂：「隨你。」

他似乎真的累了，揉了揉左眼，一向挺拔的脊背彎了下來，困懨懨地趴在桌子上。

雖說是出來吃燒烤的，但黑羽快斗壓根就沒吃什麼東西，他身上的酒氣很重，但應該還沒醉。

他閉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穩了。在昏黃的燈光下，在習習的冷風中，靜謐的環境裡，他好像很快睡了過去。

白馬探靜靜地看著閉眼的少年，又看了看被少年大大咧咧放在旁邊的手機。

猶豫了一下，他拿起手機。

手機根本沒有設鎖，不需要密碼，也不需要指紋。黑羽快斗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如果有秘密，也不會把它存儲在手機里。

白馬探想了想，調開通訊錄，編輯一條簡訊：可以給我半天時間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清楚。

要不要發給她呢？白馬探遲疑了下，瞥了一眼少年，要不要替他發這一條信息呢？

感情這種東西，真複雜。

第163章 時過境遷

那個寒冷的深夜，白馬探最後還是沒有按下發送鍵----他覺得沒必要了，他覺得這簡直是個分分合合的死循環，就算現在他們有幸能夠和好如初，說不定他們最後還是會分手，黑羽快斗現在經歷的痛苦，以後說不定還會再經歷一遍。

白馬探認為他們倆人還會糾纏一陣子，可是，他們非常默契地選擇後退，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彼此的世界。

他們分別在那個冬季。一別兩寬，各自安好。轉眼就是五年。

白馬探只看到了黑羽快斗的悲傷，很自然地傾向於少年的情義，從而無意識地站在少年這邊。白馬探想著，或許真的是挽翎沒有珍惜，導致他們錯過了。

好一個漫長的五年，又好一個短暫的五年。物是人非似乎不足以概括這五年來的滄海桑田，人變了，物也變了。

黑羽快斗在那天痛哭之後，所有的情緒仿佛消失殆盡了，通通丟棄在那個寂靜無聲的夜晚。他依然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坦蕩無畏地生活，一路走過來，他過得順風順水。

他去了東京大學，選擇了那所大學師資力量最為強悍的數學。老師們紛紛欣慰地表示黑羽快斗這小子仿佛在一夜之間開竅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逃課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貪玩調皮了。

熟悉黑羽快斗的人對於他的選擇感到驚訝，但他也只是輕鬆地聲稱，他喜歡那裡頂尖的數學研究中心。他說得如此有理有據，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眾望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