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身體微微前傾，手按住桌沿，他挑眉，還沒有說出口，挽翎就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即將要問什麼。

「那就比較難辦了，」莫離半開玩笑似的說，「一妻多夫制還沒有成為主流。」

停頓了一下，他故意說：「不過你有那麼多追求者，可以隨便挑，膩了再換。」

事實上，莫離也知道，這五年裡挽翎壓根就沒有談過戀愛，對於別人的示好，挽翎總是逃避與拒絕。

有時候莫離覺得她身上鬱悶的低壓比以前更甚。挽翎與別人聊天時，談得來就談，談不來就冷場，她不會費盡心思地去找話題，哪怕天都聊死了，她也無動於衷。

大學期間，這個冰山美人直接勸退了無數追求者。但莫離算是例外，憑藉他與挽翎相識得早，以及熱情得不能再熱情的性格，成為挽翎身邊唯一的異性朋友。

挽翎眼眸微眯：「有個人可以滿足我，但他看不上我。」

嘖。莫離下意識地咋舌。他立刻就明白挽翎說的人是誰。

「挽翎，你別犯傻，他這麼多年都沒聯繫過你，你何必放不下他呢？」

「他還誤會你，就他是怪盜基德那破事，當時連他自己都嘴快說出來了，還擔心你會告訴我。」

「你是對他還抱有濾鏡，他自己不都說他只是個小偷嗎？那什麼，不是有個道理，世界上有很多的草，不要在一朵花上吊死。」

挽翎沒有繼續剝瓜子了，她笑著糾正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單戀一枝花。」

「莫離，我承認我還是思念他。」挽翎垂下眼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抿唇笑了笑，「時間過得太快了。」

「轉眼我就要大學畢業了，我拒絕了保研的機會，準備工作。我覺得以他的智商和情商，應該會過得比我好得多，或許他還會選擇繼續深造。」

「五年裡，我有時候會幻想他在某個日子出現，但他一直都沒有。」

挽翎緩緩述說著，門口那張並不乾淨的帘子被掀起，服務員把菜端了進來。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挽翎撕開餐具的包裝膜，「吃飯吧。」

莫離欲言又止，喉結滾動幾下，最後說：「行，先吃飯，吃完我送你回去。」

吃飯時，挽翎坐姿端正，雙手放在桌上，優雅，端莊，宛如一幅畫。相較而言，莫離耷拉著半個身子，弓著背，像個痞子，左腿疊在右腿上，有點吊兒郎當的架勢。

中途，莫離接了一個電話，對方通知他剛才漏了一套裝束沒拍，請他回來補上。

莫離不情不願：「我明天再去好吧？」

他還是這麼丟三落四不正經。挽翎示意他：「工作要緊，你趕緊過去。」

莫離反問：「那你怎麼辦？」

想了想，莫離把精緻的車鑰匙拍在桌上：「這樣吧，你開我的車，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