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不擅長做決定。」挽翎面容平靜，「我認為我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好了，我也不會再像二十出頭時那樣，去追求那份難以為繼的愛情。」

她看向莫離，眼底涌動著感情。

莫離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了她的意思---以後的日子裡，她會永遠選擇他。

說實話，挽翎大概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妻子：獨立而優秀，溫柔而賢惠，美麗而有趣。

莫離心裡有些泛苦：他不敢問「如果當年你和黑羽快斗的分手是由我造成的，你對他的誤會其實是我引起的，那句話不是黑羽快斗說的，如果當年不是我的挑撥，你們可能不會分別那麼長時間......」

但他轉念一想：就算是那樣，挽翎那時不也找過他，他們不也和好了嗎？是黑羽快斗選擇為那塊寶石奮不顧身，就算沒有他，他們也未必可以長相廝守。

挽翎握住莫離的手。從一開始的畏懼，到後來的憐憫，再到最後的感激與心疼。

挽翎相信日久見人心。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付出十多年，就算是石頭，也該被感化了，更何況她不是石頭。

「我們去佛羅倫斯，看看那些小鎮吧。」挽翎提議，「我認為它是一座很有詩意的城市。詩集裡說，義大利語中，佛羅倫斯這個詞代表鮮花。鮮花總是浪漫美好的。」

「原來它還有這樣的寓意啊。」莫離瞥了一眼旁邊的散文集，「真實的佛羅倫斯算不上繁華美麗，甚至在我看來，有些破敗。」

「所以你不想去？」

「去啊，當然要去。」莫離揉了揉挽翎的發頂，「我只是讓你不要對那裡抱有太大的期待，以免失望。之後我帶你去巴黎，那裡應該符合你對浪漫的要求。」

他願意把曾經看過的風景再去領略一遍，他願意拉著挽翎的手，深夜漫步在翡冷翠的街頭。

而當挽翎談及以後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時，他愣了下：「你想要孩子嗎？」

挽翎也一愣，反問：「你不想要孩子嗎？」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莫離，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他對這個問題很糾結。

「我無所謂。」莫離坦白，「只是我有點嫌麻煩，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挽翎頗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在她的認知里，男人是不是都希望妻子為其傳宗接代？莫離這反應，出乎她的預料。

但莫離接下來的話讓她明白了。

「我不喜歡小孩子，也不想分出精力來照顧小孩子。我說過，我只愛你，也只要你，其他人我不需要。」

莫離緊盯著對方：「孩子不是我生命的延續，挽翎，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