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帶上那個…」

小Alpha顫抖著說道，他沒哭，但也和哭了沒什麼兩樣。

肺腑之間儘是沉痛。

「我來。」

帝王蹲下去把地上的瓶子裝回蛇皮袋裡。

楚詢扶著旁邊的一棵小樹站著，他像是喘不過氣似的，呼吸聲破碎又急促的迴蕩在空氣中。

「好了。都收起來了。沒有落下的。」

唐柏洲去牽楚詢的手。走了兩步，帝王看到小Alpha搖搖欲墜的樣子，又轉而攬住了他的肩，現在的小Alpha太需要一個支撐了。

楚詢沒哭，唐柏洲倒是寧願他哭出來。

「阿詢，今天我幫你請假了。」

帝王親自給小Alpha的班主任致電。

這位班主任也是他打點過的。

唐柏洲抱著楚詢，楚詢緊緊抱著奶奶撿來的那些髒瓶子。

即使小Alpha就在懷裡，Enigma也感覺隨時都可能失去他。

小Alpha把臉埋在裝著瓶子的蛇皮袋裡，眼淚不斷漫過眼角的傷，這根本是在傷口上撒鹽，可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痛。

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把奶奶害死的。

所有不幸，都源自他的腺體受傷。

「阿詢。到了。」

唐柏洲提醒了好幾遍，楚詢才聽到。

小Alpha胡亂的用袋子蹭掉眼淚，眼角又被磨破了也不知道。

帝王貼心的為他拉開車門，心驚膽戰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楚詢下車的時候似乎被抽空了全部力氣，他膝蓋一軟，連站都站不住的，就直接以一個跪姿往車下面摔去。

要不是帝王接他接的及時，他已經摔到對面車的車門上了。

「對…對不起先生…」

小Alpha舌頭打結，語無倫次的道歉。

「沒事的。」

帝王心情沉痛，「阿詢，我背你進去。」

楚詢沒有拒絕，他神情呆滯的被帝王背起來，走進了醫院。

小Alpha的身體輕飄飄的伏在帝王肩背上。

氣息虛弱的像遊魂。

護衛們都默契的和他們保持著距離。沒有上前打擾。

菲利克斯的搶救很快結束，帝王帶著小Alpha走進搶救室，去見奶奶最後一面，「病人確定死亡。是急性腦梗突發死亡。請節哀。」

「知道了。」

唐柏洲陪著楚詢在搶救室待了很久，收到帝國急報，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他對楚詢說道。

「阿詢，葬禮我會辦。最近這段時間，你不用勉強自己去上學。什麼時候調整好，什麼時候再去學校。」

帝王側臉看向小Alpha。

他能感覺到，心愛的小Alpha在凋零。

帝王實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