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眠心裡一片茫然，他現在不想回家，半響，他對司機說：「去晨曦福利院吧。」

自從被江家收養後，江以眠就沒有再回來過福利院。

與二十年多前相比，福利院的變化並不大，只是多了一些時光流逝留下的痕跡。

到了福利院門口，江以眠並沒有進去，他走到鐵柵欄前，透過草叢看福利院操場裡的小孩。

操場上有幾個四五歲的孩子在追逐打鬧，一個個子比較高的孩子推了一下身邊的小女孩，小女孩一時沒站穩，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其他小夥伴都圍在她身邊，有些在看熱鬧，有些在安慰她。

小女孩的哭聲很快就引起了大人的注意，江以眠看到有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看到中年女人，有小孩馬上大聲報告：「張媽媽，胖子欺負果果！」

雖然江以眠在福利院時間不長，加上那時候還很小，很多的記憶都已經很模糊，他已經不太記得院長的樣子，但他還記得，張媽媽就是福利院的院長。

張院長走到小女孩身邊，像是在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然後表情嚴肅地批評了高個子男孩幾句，伸手抱起小女孩。

小女孩臉上還掛著眼淚，委屈地抱住張院長的脖子，充滿了依戀和信賴。

張院長對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很好，每個福利院的孩子都很喜歡她，包括江以眠。

小眠剛來福利院的時候才三歲，在之前，除了有時候會有阿姨來照顧自己，其他時候他基本都是一個人待在家裡自己玩。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年紀相仿的小朋友，也不知道怎麼去融入他們。

所以他通常都是坐在一邊，也不說話不吵鬧，就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其他小朋友玩，等他們玩膩手上的玩具，他再慢吞吞地拿起來，自己安靜地玩。

張院長每次看到，都會召集其他小朋友做集體遊戲，帶著小眠一起參加。

小眠這才慢慢適應了福利院的生活，雖然多數時候他還是喜歡自己待在一旁。

有時候福利院會發點心，是小蛋糕或者小餅乾，這是小眠最喜歡的時刻。

今天的點心是奶油蛋糕，小眠站在隊伍最後，跟著其他小朋友乖乖排隊領蛋糕。

「小眠，這是你的蛋糕，拿穩哦。」劉媽媽將蛋糕遞給小眠。

「謝謝。」江以眠抬頭望了劉媽媽一眼，小聲說，「劉媽媽。」

劉媽媽是福利院的護工，福利院的孩子們都會叫工作人員媽媽，所以他們有很多個媽媽，小眠還不是很習慣。

小眠長得好看，性格又安靜乖巧，福利院很多工作人員都喜歡他，劉媽媽笑容和藹：「小眠，你喜歡吃蛋糕嗎？」

看著手裡的蛋糕，小眠露出一點笑容，點了點頭：「甜甜的……喜歡。」

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準備慢慢地享受最喜歡的時刻。

這塊蛋糕是最普通的奶油蛋糕，只有薄薄一層奶油，連一顆水果都沒有。

小眠小心地塑料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放在嘴裡。

蛋糕又香又軟，還有奶油的甜香，小眠幸福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