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忍無可忍，一手將梁知遠丟給方楚然，一手將江以眠拉到房間裡，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門關緊上鎖。

動作乾脆利落，梁知遠和方楚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關在門外。

「喂！開門」方楚然著急地上前拍門，試圖讓秦翊開門。

看秦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會對小眠做什麼吧？

「小方，來帶老闆參觀其他的地方。」不顧方楚然的反抗，梁知遠硬把人拖走了。

江以眠坐在紅彤彤的床上，眼睛不知道往哪裡看好，只能低頭絞著手指。

秦翊隨意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光盯著他不說話。

沉默的氣氛在這喜慶的房間裡瀰漫，顯得更加尷尬。

秦翊的目光一直在江以眠的身上遊走，他發現江以眠比以前黑了，也瘦了。

目光往下，江以眠原本光滑雪白的雙手多了好幾條細小的傷痕，他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去拉江以眠的雙手。

江以眠不由自主地往後縮，想把手藏在身後，但秦翊的手比他有勁多了，能輕易地牢牢抓緊他，不讓他掙脫。

秦翊翻開他的掌心一看，手掌上有幾個乾癟的水泡。

他心裡覺得酸楚，又嘆了口氣，溫柔地摩挲著江以眠的手掌，低聲問：「痛嗎？」

久違地感受到秦翊雙手的溫度，江以眠用力地將手抽了回來，握緊拳頭，不敢看秦翊，小聲說：「不痛。」

沉默了一會，江以眠忍不住問：「你來幹嘛？」

秦翊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文件：「我對裡面的內容不滿意。」

「哦，」江以眠認出那是他簽名的離婚協議，他再次絞著雙手，低頭說，「你想修改哪裡，我都可以接受的。」

看來秦翊是迫不及待地要跟他離婚了，居然追到這裡修改協議，江以眠的心情不免又低落一點。

「全部。」秦翊揚了揚手裡的文件，「裡面的每個字我都不同意，包括上面簽的名字。」

江以眠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律師幫他擬的協議，淨身出戶不止還要給他賠錢，有這樣坑自己的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江以眠埋怨地看了秦翊一眼。

這份協議他明明專門請律師看過，律師還說只要腦袋沒問題，不，就算腦袋有問題都不會拒絕簽這份協議。

「對不起。」

秦翊突然開口道歉，他低著頭，情緒不自覺低落，「是我太失敗了，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

江以眠愣了愣，輕輕搖頭：「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