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默胸口的大石被快速撤開,四肢無力,渾身僵硬的難以動彈,他抖著唇瓣,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感覺遍布全身,神經瞬間緊繃起,想要避開身旁的人,縮成一團。
狹小的臥房透著陰冷,仿佛有人即將破門而入。
他盯著大門張望,又心慌氣短,渾身無力。
應默的手指跟著身體在顫抖、心慌氣促、臉色蒼白失血、嘴唇慘白、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目光失神。
是PTSD軀體化症狀最明顯的徵兆。
蕭正青瞥見應默清醒的眼眸間一閃而過的驚恐,隨後又驚厥地盯著大門看,才驟然意識到應默的情況是安夜表達過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病發。
可應默很少發病了,他險些當應默是個健康人。
大概是連續幾日的睡眠障礙把應默折騰的壓迫最後一根神經,PTSD在這個時段神經脆弱的階段趁虛而入。
蕭正青不敢懈怠,只能把人抱緊,摟在自己懷裡。
應默渾身僵直地躺在床上,手指緊攥成拳,攥的咯咯作響。
他的臉色褪去了全部血色,冷汗掛滿額頭,眼睛瞪的奇大無比,驚恐地張望著門口,眼角的淚水卻在不住流淌著,嘴唇一直在發抖,急促的呼吸聲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
在萬籟俱寂的夜晚,胸腔里時而發出嘶啞的悲鳴。
蕭正青心底驟然一痛,輕拍著他的脊背,滾燙的淚水滴在蕭正青的手背,浸濕了枕頭,也燙的他渾身一僵。
他輕輕喘息一聲,下意識地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低聲安撫著:「乖,我在這,很安全,別怕……」
蕭正青擔心他害怕,一遍遍重複著這句話,又用柔軟溫熱的唇輕輕擦過他的額頭,試圖表達自己就在這裡陪他。
後來,蕭正青眼看著他仍在驚厥中發抖,似乎引發了焦慮症,應默手心發冷,見他不說話又會滾下大滴大滴的淚水。
蕭正青想起安夜提過的焦慮症的表現——獨自一個人會沒由來的恐慌。
他思索一陣,便講起故事來,輕拍著應默的脊背,試圖安撫住他的恐慌。
大約過了半小時,應默才從不安的情緒中緩和下來,逐漸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權,沒由來的恐慌令他止不住顫抖,就連停下也會肌肉發顫,狼狽的淚水浸滿了臉,又被身旁的蕭正青用手心蹭掉。
「好了嗎?」蕭正青咬了咬唇,也跟著出了一身冷汗,顫抖著聲線問。
應默輕輕喘息著,半撐起無力的身體,點點頭,又搖搖頭。
發作結束後,後遺症還遠沒有結束。
他渾身沒力氣,只能靠在蕭正青身上,癱軟的像個遲暮的老人,甚為狼狽,虛弱的甚至不想說話。
蕭正青內心知曉這些,沒說什麼,只是任由他靠著,伸手輕輕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又揉著他的胳膊,「我都知道,要是累的話就繼續睡,我在這裡,不怕。」
應默心有餘悸,瑟縮了一下身體,也不敢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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