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毓辭只覺得脊背上那一塊被他摩挲過的皮肉都滾燙了起來,又麻又癢,那股燙意還延申到了四肢百骸。
奚源說喜歡他,文毓辭反覆咀嚼這句簡短的話,心裡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為什麼奚源不能喜歡他,為什麼就是不能愛他?但現在真的聽到這句喜歡時,文毓辭又不敢信了。
兩年前,奚源也說過愛,說過會永遠和他在一起。文毓辭信了,然後就是讓他幾欲發瘋的兩年,那樣的慘痛,那樣的刻骨銘心。
這次呢?這次會是真的嗎?還是說只是奚源的敷衍之詞,甚至只是奚源有所圖謀的又一個騙局......
文毓辭仔仔細細地看著奚源的神情,努力想要分辨。
奚源的神情那樣認真那樣溫柔,就好像他確實很在乎文毓辭......
文毓辭分辨不出來,或者說他從來就分辨不出來。那要信嗎?文毓辭也不知道。
他的感情叫囂著讓他信,可藥效過去後搖搖欲墜的理智卻清晰地劃出了所有的疑點。有時候文毓辭都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想那麼多,為什麼要那麼多疑。
就像昨晚上那荒唐的一夜,壽宴上文毓辭碰的東西不多,除了那杯被有意換過的酒,就只有奚源遞到他唇邊的糕點了。酒沒有問題,那他中的藥到底來自哪裡似乎都不用多想......
若非早有準備,奚源後來又怎麼能那麼快拿出解藥。
可為什麼呢?這麼做對奚源又有什麼好處,甚至那時候奚源都放下他一個人走了,為什麼回來,是像奚源說的喜歡他,還是受人指使被迫如此......
藥又是從哪裡來的?奚源一直被他緊緊看在身邊,根本沒有地方得到這種藥,只除了昨晚那點短暫的時間,那段時間奚源又接觸了誰呢?左柳楓嗎?
太多的疑點了,他克制不住地懷疑著,甚至不吝於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荒唐一夜後明明睏倦得昏昏欲睡,文毓辭卻自虐般地強迫自己去想這些,想得額角都隱隱作痛了。
他看著奚源,心裡再度湧起了陰暗的想法。果然還是把這個人鎖起來會比較好吧,不管奚源說的真是假,只要鎖起來,他就哪裡都去不了,真假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奚源看不懂文毓辭複雜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心裡那些蠢蠢欲動的想法,但他的疲倦卻是肉眼可見的。
文毓辭昨晚被折騰得夠嗆,甚至沒能睡上多久,作為折騰他的那個人,奚源自然心裡有數,知道他現在應該很累,需要休息。
於是奚源掖了掖文毓辭肩膀處的薄被,伸手蓋住了文毓辭的眼睛:「別多想,再睡會兒吧,有什麼事情睡醒再說。」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另一隻手也一下一下地撫著文毓辭的脖頸,像是在哄人睡覺。
文毓辭那些陰暗難言的思緒頓時頓住了,他遲疑地眨了眨眼,纖長的睫羽掃過奚源的掌心帶來一陣癢意。
奚源的手一頓,卻並沒有放開,只湊近他道:「閉眼,睡覺。」
像是覺得生硬,奚源想了想又柔聲補上一句:「睡吧,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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