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不會是生病了吧……怎麼到現在心跳還是這麼快？？

等等看，等等看。

等著等著段知寧就睡著了，許是睡著前腦海里一直想的都是厲顯，以至於夢裡都有厲顯的存在。

然而，這次的夢並不美好。

他夢見上一次的夢境，他讓厲顯跪下，自己拿著皮帶站在厲顯身後，他揚起皮帶，正準備報之前被打之仇時，厲顯轉過了身。

那是帶著墨鏡的厲顯，段知寧嚇得皮帶從掌心掉落。

厲顯……

不要……

可跪著的厲顯卻聽不見他的祈求，直接摘下了墨鏡。

那是沒了左眼的厲顯。

段知寧心臟抽痛到無法呼吸，痛的他伸出的手在顫抖，他想觸碰，可是卻不敢，他無法接受厲顯為了他失了眼睛。

厲顯許久之後不見段知寧下樓，於是不放心他便上樓看望，卻不想對方蜷縮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他失笑的搖了搖頭，為他蓋好被子，正準備離去，就聽見對方小聲的說著什麼。

他彎腰湊近，聽見對方叫了他的名字……

身體微微顫抖，淚水滑落眼角。

寧寧，你做的什麼噩夢，讓你這麼害怕？

厲顯看著害怕到蜷縮成一團的段知寧，心中五味雜陳，又是陪他到下半夜，這才抬腳輕聲離去。

大廳又是一夜燈火通明。

段知寧下半夜就醒了，被尿憋醒的，他踩著拖鞋就去了衛生間，上完廁所之後正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就看見大廳的燈還開著。

這點了，誰還在客廳不睡覺啊。

他好奇的向客廳過道走去，地板過道上都是鋪著地毯，他腳步很輕，幾乎是沒有聲音。

然後他就看見了厲顯……

厲顯背對著他，站在窗邊，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

段知寧剛要出聲詢問厲顯怎麼還不睡覺，就看見對方指縫夾著一根煙。

段知寧愣了一下，厲顯很少抽菸的……只有在極度煩躁的時候才會抽菸。

段知寧也不知怎麼的，沒有驚動厲顯，而是默默回了房間。

他想起那天早晨，他快要遲到了，陳姨給他塞了牛奶，他把牛奶放回去時看見菸灰缸里堆滿了菸蒂。

那些都是厲顯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