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寧冷哼一聲，「糊弄鬼呢。」厲顯卻沒說什麼，等待著那小孩。

而郭於低下頭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絲不快，一閃即逝。

小男孩很快被一個婦人帶了過來，小男孩在婦人面前乖順的不得了，低著頭走著路，段知寧只能看見他頂著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髮，以及穿著髒的看不出顏色的衣裳。

已經是十二月，穿著並不厚，反倒有些單薄。

見人帶來，那郭先生斥責著婦人，「怎麼看著孩子的！不知道今天有貴客嗎？不看好他！還讓他從樓上潑水！差點就傷到了這位小公子了知不知道！」

郭於又看向那小孩，冷聲呵斥，

「趕快給這位先生低頭道歉！」

那小孩一聽見郭於的話，瑟縮了一下身子，然後朝著段知寧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段知寧皺著眉，伸手想要將男孩低著的頭抬起來，卻被厲顯阻止。

段知寧疑惑地看向厲顯，卻見厲顯對著那小男孩說，

「抬起頭來。」

那婦人正要說什麼，就見小男孩僵硬地抬起了頭，露出一張並不乾淨的臉，皮膚帶著久未見光的冷白，臉上沾著泥土，眼中帶著一絲懼意。

郭於見此急忙解釋道，「小孩調皮，正是愛玩鬧的年紀，所以到處亂跑，弄的髒兮兮的，二位不要見怪才好。」

段知寧問，「這小孩和你是什麼關係？」

郭於一愣，似乎沒想到段知寧問這個，於是直言，「這是鄉鎮上鄰居的孩子，這婦人便是他的媽媽，自從這學校建好之後，這些小孩就愛來這裡玩。」

說罷，又笑著看向厲顯，「這都多虧了厲先生，善人善心，讓他們有學上，識大字。我替鎮上村民和孩子對您非常感謝！」

段知寧沉默片刻，盯著面前的小男孩，小男孩也看著他，眼裡似乎還有別的情緒，不止是懼意。

「張嘴。」段知寧突然對著男孩說道。

婦人卻抱著那小男孩的頭，又是生氣又是憤怒，「你們要幹什麼？」

說著抱緊了男孩，聲淚聚下的大吼，「縱然他從樓上潑水不對！可是他還是個孩子！都已經給你們道歉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不肯放過！」

婦人這樣一副模樣，郭於有些不忍，

「二位，您看這……」

「要不就算了？」

段知寧沒有任何表示，依舊是站在男孩身前。郭於見段知寧態度堅定於是把目光投向旁邊的厲顯。

然而，厲顯淡Ⅹ淡掃了一眼男孩，輕聲說道，「只是看一眼，要求也不過分吧？」目光又轉向郭於，繼續道，

「怎麼郭先生好像很緊張？」

郭於趕緊說道，「哪裡哪裡，看看也無事。」又對著婦人說，